到这时候她就像支上了弦的利箭,除了射出去压根没有第二个选择。
此时的她,早就不是那个上完朝还能偷闲玩乐的秦王。
“方才那招我知道是你出的手,因为我家小皇叔从不屑使用任何暗器,而且我不止一次见你以叶为器。”放浪形骸的人,难得正经起来:“欠你的人情,孤王今后再还。”
“不必。”言简意赅,惜字如金。
这冷淡模样床上床下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秦棠景挑挑眉,仍是正经神色,倒也半字没问楚怀珉为何出现凶杀现场。
只因长公主心思深如浓墨,看不透也磨不透,她也不想深究。
心照不宣就行了。
一念至此,秦棠景挨着廊座随意就这么坐了下来,也并没急着离开的意思,主动挑起话题:“虽失去丞相,但孤王最近又新得个能人。姓卫名晋,你听过这号人物吧?”
楚怀珉微拧着眉,淡淡嗯了声,也还是不看她,“听过,原燕国大夫,秦国人氏。”
最后那几字似有千钧之力,听起来格外重,可是也就只有秦王听不懂暗含其意。
“不错,卫晋夫也是李丞相挚友,她不比李丞相弱半分,所以你们要小心了。”
这话说完,秦棠景将头抬高向楚怀珉望去。
她这个角度只能看楚怀珉侧脸,但意料之中,楚怀珉还是那副清冷神色。
望着望着,忽然间秦棠景就心生了种感悟,明明她们之间距离并不远,仅两三步而已,却好像隔着千尺万丈。
那种阴郁窒息的感觉慢慢腾上秦棠景心间,于是她声低了下去:“宋容是没这个本事对付卫晋,反倒是你,到时别轻率大意。”
这两句话万不该说出来才是,毕竟她们是对立死敌,最要紧抢占先机。
可是没用,桀骜不驯的秦王担心清高自傲的长公主输不起,想来总觉得还得提点一下比较妥,免得那天分胜负场面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