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毓正在勾蚊帐,冷不防被一拉,唉了一声,没勾上,钩子在床沿晃晃悠悠,她伸腿踢了柳词一脚,嗳了一声,“干嘛呢你。”
柳词没说话,她过去把蚊帐拉了。
贺毓躺在床沿,一半的头发落在窗外边,蚊子很有可能从那条缝隙里钻上来,她翻来又覆去,想起了什么,滚到柳词那边,“你不是说要做考卷?”
柳词摘了眼镜闭着眼,一只手放在眼上,她骨架小,窝在床上占不了多大的位置,手腕细瘦,贺毓的手掌能圈住还空出一点儿。
“来你这做得成么?”柳词的声音从手与嘴唇的挤压里冒出来,含糊中带着朦胧的睡意,“我洗澡先写完了。”
“这么用功干什么,高考还远着呢。”
贺毓嘟囔了一声,屋里能听到窗外的虫鸣,也不知道哪来的□□,吵得要死,贺毓曾经怒气冲冲地去地毯式搜索,一条腿都没找着。
“很快的。”
柳词翻了个身,贺毓床上只有一条小毯子,晚上不热,她没开空调。
老旧的电风扇声音很大,呼啦呼啦地吹,偶尔扇叶擦上扇罩,发出铛的一声。
贺毓叹了口气,“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呗。”
她总是这样,一点也不会去想未来,柳词背对着贺毓,突然问她:“你以后要学文还是学理?”
贺毓踢了踢腿,“理啊,文科多难背,累死了。”
柳词哦了一声,贺毓挪了过来,“你呢,你这小酒瓶吧?”
她和柳词不一样,柳词成绩好,也很平均,看不出来什么起伏,而贺毓一贯会偷懒,之前中考前测试都能因为懒得写社会的大题而被老师拧耳朵。
“学理。”
贺毓喔了一声,“那我们还可以继续同班哦。”
柳词小声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