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奇秋不由撇了一眼身后吊着的东西,心说老子只会抓犯人,不会治自恋,不然给它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心灵马杀鸡也是可以的。
随着他的想法,戒圈又慢慢收紧了一圈,盛霜霜在其中痛苦的扭动。
“这么长时间没人觉察,你这空间是怎么隐匿起来的?”
好半晌,赵奇秋才松开了些盛霜霜的颈圈,但后者只顾着呼呼呻吟,眼神虽然恐惧的躲闪,却依旧不肯说一个字,顽抗的态度是十分明显了。
“你想清楚了,”赵奇秋声音有些飘忽:“我虽然每年抓许多犯人,但还没有几次动用狱刑,如果你的遗留问题有害于他人,少不了要给你上上刑。”
赵奇秋说着话,脑中急转,心中有一个疑问始终得不到解决。
这狐鬼的道行并不如何,但这间疗养院在大白天,竟然和普通的疗养机构无异,里面的工作人员和病人都被掉包了两年,他们的家人也没人报案,甚至赵奇秋进来时,也只是闻到那股与疗养院重叠的另一界里渗透出去的气味而已。
盛霜霜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才做到如此隐蔽?
赵奇秋的思绪直到他看向窗外时才猛然被打断。
只见窗外的疗养院绿化,那些树木、花丛、灌木,无一不修剪的整整齐齐,当时他进大门时还注意过这里的绿化环境极佳,但此时从高处看去,那些围着庭院桌椅的灌木丛,绕来绕去,竟然首尾相连,与其他景观构成了一处篆文!
又想到这栋楼那船形的夹角,以及每隔一层都有一处的平台庭院,赵奇秋瞬间瞳仁紧缩。
四肢血液逆流,令他手脚冰凉,眸光颤动。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当闻到那股香气,他心中就总有种挥之不去的疑虑,有种想要刨根问底的冲动。
现在即便走进这空间里、抓住盛霜霜,他还是无法消除心里莫名的不安,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这地方的气味、那庭院、这船形夹角,通通给他似曾相识的感觉。
都说嗅觉记忆可以十分长久,赵奇秋闭上眼,脑海中立时闪过一个空空如也的狭小房间,那冰冷的水泥地板,昏暗裸露的灯泡,布满所有墙壁的禁法咒、禁魂咒,甚至与皮肤接触的坚硬触感,都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头里,被他带到这辈子来了。
上一次,他是死于有心人的嫉妒贪婪、死于一己私欲,也死于十五岁时自己在祖师爷牌位面前,一口答应的命运作弄。可再无所不能的命运,也有人间的执行者,上辈子杀了自己那人,只是个赵奇秋没有在意过的小角色,最终却靠着一手近乎完美的禁制本领,将他置于死地。
如果眼下,还有谁能有这样天衣无缝的隐藏本领,在永深市众目睽睽之下将人间地狱大门敞开,赵奇秋只能想到那一个人。
回忆的冰冷逐渐褪去,赵奇秋仿佛从冻伤中复苏一般,四肢百骸涌上难以形容的麻痒、灼热!
盛霜霜脸上唯一完好的眼睛有些惊恐的望着赵奇秋,要不是她无法开口,真的想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