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的事就那样了。
十八岁的心动就像是巷子院墙的藤萝花,盛放时灼烈生长,凋败后被夏风一吹就落了。
而乐队也在两年后解散,四个人都选择了各自的生活。
陆念之留在了C城。
不是为谁,只是不想回S市。
老爷子气得要命,告诉她要是执意不走,以后就别踏进陆家的大门。
陆念之在这时候直接出柜,老爷子半夜三更打电话来骂,怄气到拍桌子,但也仅止于此了,就那么大回事儿。
她还是能进陆家的门,没什么大不了。
再之后的那一年夏天,陆念之凑巧开车路过安和巷东侧。
小卖部还在,老板还是之前那个。
她下车买汽水,打开冰柜却没看到玻璃瓶装的那种。
老板不在意地说:“现在没多少人喝那个啦,不好卖,早就不进货了。”
她只好随便拿了一瓶矿泉水。
结账时,老板在柜台后面细细打量了一会儿,突然问:“我感觉你有些眼熟,以前是不是住这儿的?”
陆念之如实告知,说几年前在巷子里租过房子,搞乐队。
老板竟然还记得。临走前,他感慨:“你们来的那时候,小吃街还在,我这里每天的生意都好着哩,现在就不行了,守一天都买不了几个钱。下个月我就要搬去新区那边,小卖部也不会开了,还怪舍不得的……”
陆念之没有接话,结完账开车离去。
小卖部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消失。
接下来的几年,陆念之的生活就如同这一天,离安和巷愈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