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儿是他最后一个孩子。”
说到这里,太后苦笑,“然儿恨哀家。”
“然儿回京那年,还带着点天真无邪,是哀家亲手替他抹掉的。他的贴身侍卫想下毒杀他,哀家逼他亲手杀掉了那个贴身侍卫。”
“然儿与哀家,自此生了隔阂。”
“但是这样也好,离哀家远点,离皇宫远点,然儿总会更安全些。”
太后站起来,“皇家不能倾付太多的信任,但然儿太过孤独。”
“哀家希望你能陪着他。”
直到出了宫门,太后最后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也在娇娇脑海里反复出现。
她瞧见谢然坐在马车里,正拿着公函批的认真,满心复杂。
“夫君。”娇娇欲言又止。
谢然把公函用朱笔批完,放到一边,“怎么了?太后同你说什么了?”
娇娇想了想,咬了咬唇,“就是话了点家常。”
“嗯。”谢然把茶斟上,递给娇娇让她慢慢喝。
“你买了裴之涣手里的孤本?”谢然问道,貌似漫不经心。
“裴之涣?”娇娇像只小小的仓鼠,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茶,“夫君是说裴探花吧。”
谢然点头。
娇娇眨了眨眼,“对啊,那孤本我想送给爹爹。”
谢然微微闭上眼又睁开,他靠着马车内壁,原本平整的衣物因为坐靠颠簸被压出细长的褶皱。
“你花了多少银子?”
娇娇把茶放下,软糯糯的,像是在炫耀,特别骄傲,“一千五百两。”
谢然用力捏了捏鼻梁,格外地用力,把冷白的皮肤都压出了淡红的痕,像花朵荼蘼染上去的艳。
但是他还是没藏住声音里的咬牙切齿。
“娇娇,你知道一千五百两是什么概念吗?”
谢然一字一字道。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谢狗心在滴血
☆、娇娇然(十八)
!!!
怎么谢然大是一副秋后算账的架势?
娇娇分外无辜地眨了眨眼,“可是夫君,”她绞着手指头小声道,“那钱是从我的嫁妆里出的呀。”
谢然抿唇,“本殿没有这个意思,府里支出就支出吧。”
他深深瞧了她一眼,“你的嫁妆难道不可以多打理打理?投进去买铺子做生意,钱滚钱,利滚利,你知道最后这一千五百两能赚多少钱吗?”
娇娇垂下眸,藏住眼里复杂的神色,她总觉得自己像是被谢然当作败家子恨铁不成钢的批评,谢然怎么比她爹还操心?
啧。
嫁了个男人跟找了个小爹一样。
这样一想还怪羞耻的。
言归正传,她实诚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对物价也没什么概念。
谢然看她的目光就像一个班主任瞧着班里最差的学生,恨不得揪着她的耳朵大声喊,“一千五百两,操作得当一年便可赚上八百两,两年便可赚的两倍本金,三年翻五倍。”
谢然的口气又幽又凉。
娇娇抿出个幽怨的笑,“可是夫君你也说了,那要操作得当,劳心得很。”
她抬起头,露出一双红红的眼睛,一笔一笔给娇娇算账。
“娇娇上次碰家里的生意,确实赚钱了,本金也涨了,但光是花在上面的心思就耗了太多,回头又吃了好几帖子药,光是药费,就那一个生意要赚起码三年。仔细说起来,我还是亏的。”
小姑娘眼巴巴地用控诉的眼光指责他。
“所以不是娇娇不想,是娇娇与其费心弄,还不如直接买了,省心省事。”
反正她不差钱。
....
谢然没有说话,或许被娇娇的财大气粗震惊了。
良久后,他才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