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久未见, 殿下来干什么?”
谢然, 终究还是太嫩了。
国公唇角也勾起笑, 颇为不屑。
谢然唇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他一步步逼近国公。
国公从来没想到过,那条他潜心挖掘了五年的密道会成为他最后的葬身之所。
他一双眼眸红的滴血,尽管浑身瘫软, 筋脉尽断, 也拼命嘶吼, “你不能动我,谢然!”
他的额头上鼓起青筋,脸颊红通,气血上涌,一边忍不住往后挪动身子,露出些怯意。
谢然倚着密道的墙壁,剑尖摇着一抹红。
太肮脏了。
谢然怒火中烧, 但是越是这样,他反倒越发从容不迫。
他一步步走到国公面前,由着他像条爬虫一样瑟缩后退,唇角噙着看起来无害的笑意。
“国公怕什么?”
谢然蹲下身,眼眸盯着国公,似是不解。
国公没答话,还在后退。
谢然唇角的笑意瞬间变得又凉又冷。
他站起身来,一脚踢远方才国公偷袭他用的匕首。
“谢然!”国公嘶吼着,模样狰狞恐怖。
谢然仔细端详了他一会儿,“国公这个样子,长得还不如塞外神佛吓人呢。”
他的声音清冷又有磁性,但是此时附在国公耳边,却像是恶鬼的诅咒。
“国公可知道?我母妃死了之后,连遗体都没留住,按照规矩,塞外那边的神佛是要食子民死尸血肉的。”
谢然笑了笑,“可是你们连血肉也没给她留,御花园那一年引进的食人鱼长得可真好啊。”
国公脸上的横肉抖了抖,“那是皇帝的命令,你为何不找他?”
谢然退后了点,漫不经心地拿着帕子擦掉剑尖的血,“别慌,本来你们都要晚点死的。只有你们在最高处狠狠摔下去,狗咬狗,在看见希望的时候反复绝望,死的才会好看,才是我最想要的。”
他眸子一冷,“可是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谢然似乎欣赏够了,他把擦干净的剑收入剑鞘。
国公见状轻轻松了一口气,“我愿意帮你,谢然。”
先保住命,总有跟这小子算帐的时候。
国公藏好眼里的狠戾,高声呼喊,“我帮你处理掉皇帝!只要今天你放过我!”
谢然歪歪头,似乎真的被这个打动了,“你怎么帮我处理掉皇帝呢?”
国公知道这是有戏,赶紧拿出筹码,“这条密道通往东宫,届时带兵逼宫!”
谢然笑了,笑得凉薄,“你不会真以为你这密道只有你知道吧。”
国公眼睛瞪大,刚想出口反驳,却想起来谢然之前熟稔的开秘道口,一时间怀疑起来。
“不可能,当初的人我全杀了,不可能有活口。”
他喘着粗气儿,像一头狂躁的公牛。
“我还知道,你这密道有个岔路口,除了通往东宫那条,还有一条正通往你府里私兵住处,要想走通往东宫那一条,还要再过机关。”
国公惊惧起来,谢然走得远了些。
“而你,同我说的,不过是往你私兵去的路线,只要我一露头,即刻便死。”
国公只觉得自己的心思像是本摊开的书,在谢然面前一览无余。
他脸色不好看了,试图去扒着谢然的衣角,忙忙说道。
“只要今日你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兵权?”
“美人?”
“金银珠宝?”
谢然哼笑一声。
——
国公已经听不到他的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