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都已经答应人家了,总不好放人家鸽子吧?
而且,哪个学生不用上课会不高兴?更何况昨天还那么尴尬,不去一天,应该也没什么事……
强行给自己洗脑后,秦宿昔才勉强让自己‘理不直气也壮’地跟着李朝如进了戏院子。
梨花院的台柱子,本是那日在湖心楼帮他表演姑娘之一的文白。但自那日表演过后,文白简直可以说得上是红得发紫,听说没过多久,就被抬进了某个富商家里做贵妾。
今日出台表演的,便是梨花院里的新台柱——文香。
或许是因为‘文香’这个名字太出戏,再加上这家戏院的凳子貌似不是那么舒服,所以秦宿昔总是看一会儿就走神了。
半场戏下来,他满脑子都在想小崽子现在在干嘛,几乎都没注意到台上演的是什么。
系统:“宿主,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哪哪儿都不自在,不但坐立难安,还总是心慌意乱,就好像考试作弊一样?”
秦宿昔:!
“统子,你怎么知道的?”
“唉……”
系统长叹了一口气,同情道:“宿主,你完了。你这是典型的妻管严啊!”
虽然谁是‘妻’还不一定。
“气管炎?”
秦宿昔听的一脸懵,“我没有气管炎啊,我呼吸挺顺畅的。”
系统:……
系统决定换一种方式和自己绑定的这个二货沟通。
“我的意思是,宿主你昨天一声不响的走了,今天也不进宫。就不怕金阙离和你生气,不理你吗?”
“你可拉倒吧!”
秦宿昔满不在乎地对系统嘲讽道:“我家小崽子多乖多听话,他最喜欢的就是我了,怎么可能不理我。”
系统:“……你开心就好。”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秦宿昔还是忍不住琢磨系统所说的话,开始暗自反思自己昨日的行为。
昨天一声不响的走了,他承认自己的确是有恼羞成怒的意味在里头。可他生的是自己的气,不是金阙离的气啊!
哪怕他也没说过什么重话,但小崽子真的就不会多想吗?
那孩子性格本来就有些敏感,有时甚至给秦宿昔一种: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会在心里揣摩数遍,才会小心回答的感觉。
现在人好不容易在他面前活泼开朗了一点儿,就好像是收起了爪牙的流浪猫一样。
虽然他不知道,这只猫是否有一天会对他露出软软的小肚皮,但却也不希望看见猫将收起的爪牙再伸出去的那一天。
感受到自己身边那个人总是神情恍惚地动来动去,李朝如不由转头。
她疑惑地小声问秦宿昔道:“秦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忙啊?我怎么总是感觉你心不在焉的。”
“没有啊!”
秦宿昔强打起精神,将目光转到戏台子上看戏。
台上也不知是演到哪一出了,只见那当红小花旦文香衣着精致,背对着一个身着状元郎戏服的书生。
她颔首轻垂,似是正掩面轻泣。
书生面露不耐,狠狠一甩衣袖,转身怒道:“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如今我已高中状元,又岂可娶一青楼女子为妻?”
“不过,我也并非那忘恩负义之人。”
“你若是个知规矩、有体统的。看在你曾拿出银两助我赶考的份上,我便也不计较你的身份,将你一顶粉轿抬进府中做妾,如何?”
这种画本子无趣的紧,爱看的多半都是些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她们一边感慨着庆幸自己命定高贵,一边又掉着眼泪对戏中人唏嘘不已。
可能因为秦宿昔是直男的缘故,所以并无太大感触。
就好像你炒股看中了一只潜力股,哪怕知道风险大,还是要硬着头皮买一样。等买完以后才发现,那支所谓的‘潜力股’简直就是一绿到底!
本以为这个凤凰男的故事到这儿就以文香的决不妥协结束了,可没想到居然还有反转。
只见文香淡然一笑,擦干脸上本就没有多少的泪水,转身柔柔道:“郎君命定不凡,妾身自知卑贱,不该拦了郎君的锦绣前程。”
“也罢,也罢……”
她话说的谦卑且温柔,秦宿昔却偏偏听出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就好像是……
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
书生听言并无丝毫愧疚,反而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背着手,一副欠揍的嘴脸道:“你既知道便好。”
“看你也算是识时务,只要你日后不做纠缠扰了我的宏途,你先前拿出的那点银子,我自然成倍还你!”
文香轻笑一声,幽幽道:“妾身本不爱那金银之物。”
“只是午夜梦回,总想起曾经初遇郎君时你我一同埋下的那坛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