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总是有意无意的缠着他,不让他和李朝如过多接触。
难道……
他俩吵架啦?
现在,金阙离除了在演武场上训练,其余的时间几乎就都用来缠着秦宿昔了。吃饭要一起、睡觉要一起、洗澡要一起……
秦宿昔甚至怀疑,这货会不会有一天连上茅房都要跟他一起?
他也试图拒绝过金阙离,告诉他,他已经长大了,得学着自己一个人生活,不能做什么都粘着丞相。
可每次小崽子一旦用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他一眼,然后再委屈巴巴地说上一句,“丞相是不是嫌阿离烦,不喜欢阿离了?”
他立刻就缴械投降了。
算了,孩子还小,等他大点儿再说吧。
毕竟这可是别人多说上一句,他都想捂着小阿离的耳朵,再将那人嘴给堵起来的崽啊!
……
这样‘如胶似漆’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六月头。
儿童节到了,意味着金阙颜那个跟儿戏无疑的婚礼也就要开始了。
秦宿昔本来是不打算去的,他对那个随时会把他片成片皮鸭的恐怖分子的婚礼,半点儿都不感兴趣。除非婚礼变葬礼,不然他压根儿就不稀得去!
可无奈金朝有祖训,但凡皇子娶正妃,所有在京的族亲都必须参加婚礼。
这不仅是对仪式的注重,也是对正妻的尊敬。
而这个‘所有在京的族亲’,当然也就包括金阙离。
被小崽子死皮赖脸的黏了这么久,要真让他一下子离开自己视线大半天,秦宿昔还真有点不习惯。
再说了,万一有人趁他不在,又欺负他们家小阿离可怎么办?
于是,在婚礼当天他这才迫不得已的,让宋管家给他打包了两个最廉价的礼品盒,然后带着人便大摇大摆往四王府去了。
路上,秦宿昔看着墙缝处那两丛冒着小白花的杂草长的甚好。便让人一并拔了,连同着那两个廉价礼品盒一起给金阙颜送过去。
进门时,金阙颜看着那两个插了白花的破盒子,脸都快绿了!
可偏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能和秦宿昔争执什么。更何况,他写密函给遥夜楼的罪证,如今还在秦宿昔手上。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不抓住这个机会对付他,可他现在也只能黑着脸将人放进去。
宴会厅内……
靠近墙边儿的位置,还能听得见街上那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之声。府中四处红罗帐暖,烛光摇曳,尽是人声鼎沸。
虽然不合礼数,但秦宿昔还是顶着原主‘佞臣’的身份,让自己厚着脸皮坐到了小崽子身边。
“丞相?”
看见他的那一秒,金阙离眼里的惊喜是做不得假的。
他立刻便环住秦宿昔的腰身,将脸搭在其肩膀处,勾起嘴角闷声道:“丞相怎么来了?是不是半天没见,想我了?”
虽然这话也算是说对了,可却让一向厚脸皮的秦宿昔难得红了下脸。
他忍不住使劲儿推了一下挂在自己身上的‘树袋熊’,故作严肃道:“干什么呢?还在外边儿呢!一点儿姿态礼数都没有!”
委屈地眨了眨眼,金阙离乖巧道:“那我听丞相的,我们回家去再抱。”
秦宿昔:???
总觉得哪儿不太对的说?
宾客都来的差不多了,金明帝是最后才出现的那个。
虽说他之前一直对婚礼指手画脚的,可如果能让帝王亲自来现场主婚,那排场自然不一般。毕竟能让一个帝王亲自加冠或主婚,也算是代表了他这个父皇对儿子的宠爱程度。
甚至还有少数耳根子软的跟墙头草一样的大臣,都开始考虑要不要投到四皇子阵营下了。
而坐在高堂之上的金明帝,似乎并没有下边儿大臣揣测的那样,有多么偏爱金阙颜。
他给秦宿昔的感觉更像是……为了凑热闹,而强行制造热闹。
这个想法浮现在脑中时,秦宿昔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也是,这么多孩子,能成功活到弱冠之年却也没几个。太子又不知道一天在谋算些什么,也不愿意成婚。
想来想去,能让金明帝凑上热闹的,估计也就只有金阙颜了吧?
待吉时到后。
身穿着大红色喜服的金阙颜,这才扯着一股打了绢花的绸缎,将肖明珠从里堂牵出来。
按照金朝的风俗,皇子妃并不会配盖上大红盖头,而是在凤冠下穿着珠玉垂幕。半遮半掩、欲语还休,更显新人风姿卓越。
只可惜,这对新婚小夫妻不论是新郎还是新娘,面上都没什么好脸色。一眼看上去,都看不到半点儿喜气。
尤其是肖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