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秦宿昔忽然愣住了。因为刚才去小树林的路上,他好像真的只看见过足够容纳八万人左右的帐篷。
那……
其他的帐篷,又去哪儿了?
这个问题他还没能来得及想清,一只带着薄茧但却暖洋洋的手,却忽然伸进了秦宿昔的衣服里!
他有些疑惑的看向金阙离,只见对方红着耳根子,对他解释说:“丞相不是肚子胀的难受吗?我帮你揉揉,很快便好了。”
因为他揉的还挺舒服,所以秦宿昔就也没打算管。
最后,他干脆哼唧着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然后还主动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往上拉了拉。将柔软又白皙的小腹,彻底暴露在了空气里。
那样子,简直像极了变成狗后求顺毛的系统。
因为几乎从来没被风吹雨淋过,更不要说是做什么粗重的活计。秦宿昔从头到脚的每一块皮,都是滑滑嫩嫩的,腰腹这样一直藏在衣服底下的部位,就更是如此了。
触觉加上视觉的双重冲击,让金阙离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沉了沉。可他却也什么也没说,继续‘老老实实’帮自家丞相揉着肚子。
直到被他揉的都有些困了,秦宿昔才懒洋洋出言制止道:“我困了,不揉了,睡觉……”
“好……”
某个大尾巴狼眼巴巴往自己手掌下的肌肤看了一眼,还偷摸咽了两下口水。
然后他接着哄骗道:“丞相,边关很热的,晚上睡觉要是不脱衣服,明天会生痱子的。”
“啊……”
秦宿昔都已经困得有些睁不开眼了,听金阙离这么一说,才迷迷糊糊开始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一边扯,还一边小声抱怨道:“边关怎么这么麻烦啊……”
等衣服脱到一半,秦宿昔才发现刚才让他脱衣服的人,自己却穿戴整齐的坐在一边,还直勾勾看着他。
看的他心里都有些发毛了。
忍不住将才脱下来了衣服往身上拢了拢,秦宿昔看着那个狗崽子,言语中带了些紧迫道:“你、你怎么不脱啊?”
就他一个人脱的这么‘清凉’,搞得他都有点儿慌了。
金阙离默默垂下眼眸,强迫自己将视线从丞相身边挪开,然后才乖巧道:“这就脱……”
然后他就当着秦宿昔的面,一件、一件,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解了下来……
顿时,气氛好像有些更奇怪了。
如果说时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诡异气氛,让秦宿昔的瞌睡醒了大半。那在他不经意间看见小崽子脱衣服时,后腰上露出的伤口后。
他所有的瞌睡,一下子就都全醒了!
忍不住皱起眉头,猛然上前去将金阙离身上仅剩的里衣扯了下来!
他这才看见,小崽子身后岂止是只有腰后边儿的两道疤,就连背上,都纵横交错着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用手指小心轻抚着他背上那几道纵横交错的疤痕,秦宿昔声音里都是止不住的颤抖道:“怎么弄的,怎么伤的这么重?”
说实话,这些伤口来的时间太过久远,远到连金阙离自己都忘记了是几时来的了。
但是看丞相脸上那满是关心的神色,他胸腔里的那颗心,就忍不住开始涨涨的。好像一直藏在心底里的爱意,就要这么溢出来一样。
他不禁将刚被丞相扯下来的里衣往身上揽了揽,语气淡然的安慰道:“刚到军营时,难免会遇上些不服的。就跟他们上擂台上打了几次,难免会受点儿伤。”
小崽子背上那又是割伤,又是砍伤。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伤口,每一道都看得秦宿昔心惊肉跳的。
他忍不住红了眼眶埋怨道:“他们下手也太重了吧!”
秦宿昔不知道的是,那些在他眼里下手极重的人,后来连腿,都被他们家小崽崽给打折了!
他拦住金阙离要将里衣套回去的动作,凶巴巴瞪着眼道:“拉什么拉,让我看看!你从小到大,哪儿一处是我没看过的?”
既然他执意要看,金阙离也只能乖乖将衣服脱了下来。
顺便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丞相身体上的每一个地方,他也都看过。而且还一直刻在了脑子里,时常想起……
“疼吗?”
注视着那些早就只剩下痕迹的伤口,秦宿昔却忽然温柔开口问道。
而早就不知痊愈了多久的伤口,又怎么可能会疼?
但是,金阙离还是委屈的别过脸,像是撒娇又像是认真的轻哼了一声:“疼,要丞相给吹吹……”
虽然明知道这狗东西在跟他撒谎,可秦宿昔也没打算拆穿他。而是难得乖顺的将脸凑了过去,在小崽子每一道伤疤上都轻轻吹了一遍……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金阙离整张脸都红透了!
而且还神情闪烁着,整个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身上的每一条疤都被吹过一遍了,可丞相却又将手放了上来,在他身上更为轻柔的来回细细抚摸着……
“丞相……”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金阙离连声音都变了。原本还有些清冷的声音,开始沙哑到透出了一丝隐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