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于金阙颜这种奇迹般的‘男主光环’很不服气,但是不得不说,这个任务对于秦宿昔来说,是一个很好下的台阶。
甚至于,他心中居然还涌上来一种……松了口气般的念头?
但是这样奇怪的念头,让他更发恐惧了!至于再恐惧些什么,却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不留下来,金阙颜就会死,他的任务,也会因此而失败。可如果留下来,那他又该怎么去处理好和金阙颜之间的感情呢?
“……好”
许久后,秦宿昔才用同样低沉的声音,在金阙离耳边无奈答应道:“我可以答应你留下来。但是你也要保证,让金阙颜能好好活着。”
金阙离微微一愣。
他答应留下来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心里却没有预想中的半点儿兴奋和高兴。甚至于,还升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怒火!
或许是因为,他在嫉妒吧。
嫉妒丞相并不是为了他而留下的……
“好、好……”
两声说了两个好字,金阙离才憋着一股气,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咬牙道:“既然秦大人也没有异议,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朝中本有人想反驳来着,可是因为金阙离此时的目光太过可怕,就像是想要杀人一般!让他们又纷纷将还没来得及迈出的脚,就那么重新给收了回去。
可或许是因为太过于生气了,气到他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宣泄的出口。
最终,金阙离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在秦宿昔耳边口不择言地冷笑说道:“丞相为了他,还真是什么都愿意去做呢。”
“若是早知如此,你说我是否该再利用他和你多提些要求?”
“倘若我用他地命来要挟你,让你对我自荐枕席,那你是不是也还会像现在一样,恬不知耻地答应下来?!”
说到后面,他情绪少见的有些激动,声音也难免大了些。
不过好在两人站的位置非常靠前,只不过是让前排的几个官员隐隐约约捕捉到了什么,但却并没能听清。
秦宿昔被他说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红,最后终于黑成了锅底的颜色,让他气愤到忍不住一把将金阙离给推开了!
认识七年之久,不论中间发生过什么事,这也还是他头一次对自己说出那么重的话过。而且每一个字,都牢牢扎进了秦宿昔心里。
恬不知耻?
真是登上皇位之后,底气就足了,可算是让他把想说的话一次性全给说出来了!
或许是因为太气了,秦宿昔此时居然还涌现出一种想哭的冲动来。不过在经过几次深呼吸后,还是被他好不容易将那一冲动给压了回去!
他睁着微红的眸子看向金阙离,仿佛毫不避讳旁人似的,冷笑出声道:“陛下还是七皇子时,便是臣辛辛苦苦扶持长大的。如今陛下封臣为摄政王,也只不过是理所应当的事,臣自然不会又什么异议。”
“只不过,单单是一个摄政王的名义,貌似还是太轻了些吧?”
“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臣当初既然位及丞相,又做过陛下的太傅,如今还是为陛下辅政的摄政王。”
秦宿昔直勾勾看着金阙离的眼睛,故意挑衅道:“那……让陛下叫臣一声相父,也不算为过吧?”
他说这些话,既是在挑衅,也是在警醒。
警醒他与金阙离之间,还隔着的那一层或许是他自认为的,但却不能不否认存在着的一种关系。
可如今说这番话时,他却既是在提醒金阙离,也是在提醒自己……
他都是这么大个人了,哪儿还能因为一个毛头小子精虫上脑时说过的几句情话,就真以为对方有多喜欢自己?
大家都只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
果然,在听完他说的这一番话后,金阙离的脸立刻就变得比锅底还要黑了。
看,之前还表现的那么深情款款,结果也只不过是稍微挑战了一下他的脸面,就会毫不犹豫的和你翻脸!
秦宿昔那颗先前还不小心沸腾过一点点的心,终于还是彻底冷却了下来。
金阙离还不曾说些什么,他身边的言官就已经忍不住了。直接破口大骂道:“秦宿昔!你可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言官的那些长篇大论,不过才刚开了个头,就被金阙离一个眼神给冷冷制止了回去!
“好。”
只见他勾起嘴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然后看着秦宿昔一字一句道:“只要是摄政王喜欢,让朕叫几声相父,又有什么不可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秦宿昔缓慢着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明明是一副带笑的面容,却无端中让秦宿昔生出一种危险之感来!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往后退!
腿是不由自主地完后迈出了,可是金阙离却并没有给他逃跑的机会。
只见他一把抓住了秦宿昔地手腕!在他耳边低沉着声音,冷笑着缓缓道:“只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在床上叫你相父。”
“这么一叫,似乎的确是有种特别的味道……”
“是不是我这么叫了,丞相就会更有感觉了呢?嗯?相父?”
他低沉的声音,电的秦宿昔耳垂发痒,手脚发麻。想张嘴骂两句,却发现大脑已经丧失了语言组织的能力。想抬起手来给他一拳头,却感觉自己四肢发麻,使不上什么力气。
而金阙离也没打算再给他回过神来,反击自己的机会,直接没头没尾地喊了声,“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