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山野心大,有几分阴谋诡计,但也就比常人能聪明几分,和真正会耍计谋的人比,他其实算是有些没脑子,且他虽然脾性大,实则有些欺软怕硬,疑心病也重,不过比起这些他更大的缺点便是自以为是骨子里却又自信不足,所以总想做家主,压倒别人,让众人看得起他。
他想了一堆法子想把景樊拉下少家主的位置,让景柯取其而代之——最后掌权的自然是他自己,但费了半天劲儿,人家根本不在乎,景文山怀疑景樊同意比武之事也好,换少家主之位也好都是为了耍他,这小子怕是还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自己?笑看他白费心机?
阴谋论在景文山脑子里过了一堆,想得他冒了一身冷汗,人都是这样,以眼观世界,你心是什么样,世界就是什么样。
景樊显然不在乎景文山脑子里的八八九九,就着自己一手揽腰一手揽背,把敖然整个上半身都压在自己怀里的半抱姿势,直接将人托了起来。
猝不及防,惊得敖然睁圆了眼,还未再说话,就直接被这样半抱半拖地拉下了比武台,弄得敖然一脑门黑线,只想告诉这位大哥,他可以自己走。
景襄和景梓自然听景樊的,虽然惋惜敖然不能再比赛了,但比起比赛,还是身体更重要,所以已经完全没了意见,颜枫歌更是个不在乎的人,什么都没他这个师弟重要,人家大夫都说了不能比。
敖然一腔意见,没人支持。
这一下台,便算是认输了,再上去也没什么意义了,敖然气得想翻白眼,瞪着景樊恨恨道,“你好歹让我干掉七娃呀,留着他是个祸害你懂不懂?”
景樊理都未理他,径直往前走,敖然深呼一口气,“你这要去哪呀?”
景樊:“回去。”
敖然:“……”
再次深呼一口气,敖然站着不动,“你回什么回?”
景樊拖了两下没拖动,“我们都比完了,还留着做什么?”
敖然气得踹了他一脚,“你松手。”
景樊被踹了也没生气,敖然没下狠脚,也没什么痛感,不过人像是被惊了一下,赶紧松开了敖然,忙忙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敖然的距离,嘴唇抿了抿,眸子深不见底。
敖然没发现这些,他的目光现在在比武台对面汤德洛几人处,不过也只瞥了一眼,就收了回来,对方显然也在看他们,并有走过来的架势,敖然看着景襄几人,压低了声音,“汤德洛到底是什么实力我们还得观察观察,现在回去就看不到了,而且那个七娃应该还有别的兄弟参加,不过之前的比赛都没注意观察,不知道最后一场有没有,我们可以看看有没有长得像的,防备一下。”
说罢,又不由看了看景樊,语里多了几分严肃,“后面比赛如果遇到七娃什么的,都要防着,最好直接一击毙命,别给他们留什么折腾的机会。”
他现在顶不了景樊了,只能让他自己防备着。
他这边话音刚落,汤德洛几人就过来了,敖然暗暗骂了句狗皮膏药,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