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樊将手中的书随意扔给他,显然不想理会,半晌了又突然问道,“胶带是什么?怎么不曾听过。”
“……”
“粘纸的,和浆糊差不多。”回答的相当糊弄。
好在对方也没再追问。
俩人又静默了,但都自在,敖然看书看得快,景樊的第一本游记华丽辞藻还挺多,撇去这些他看得就挺快,可这翻着翻着不由有些气愤,“这老头是个什么情况!也太过无耻了吧!”
景樊抬头看他,敖然眉头都纠结着,乌黑的眼里都是愤怒,“你怎么也是个傻的?会不会灵活变通呀!”
许是受不了敖然的喋喋不休,景樊抽了他手中的游记,翻了两页,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映在脑中,这是他第一次下山出诊,去的还挺远,很多细节不说现在,就是曾经这个年岁时都有些忘记了。
他们这些历练子弟在外出诊是不收取一分钱的,受惠者多是感恩戴德,恨不得跪下做牛做马,但也有无赖,拿着他人的好心得寸进尺,牟取私利。
敖然所气之人,是景樊出诊救的第三人。前两个皆是孤儿寡母,得了救治又是磕头又是要报恩,弄得当时还是一朵善良小白花的景樊手足无措,生怕再遇上这样叫他“仙人”的,上天随了他的意,却来了个反极端的。
敖然把书抢回来,语里有几分暴躁,“这样的人你还救他作什么,狠狠地打一顿,随便扔到哪,他也拿你没法!”
不待景樊张口,敖然又颇有几分恨铁不成刚地瞥了他一眼,“你这身功夫都是摆设吗?学了也不知道用。”
景樊:“……”
也不怪敖然气愤,十五岁的景樊当真是个圣父。
刘老赖是那一带有名的乞丐老赖,平日里偷鸡摸狗,干点龌龊事,附近一带人早就深恶痛绝,却赶也赶不走,暗里也想过法子揍他一顿叫他得个教训,可这人头脑倒是灵活,身手也还不错,更可怕的是此人还勾结了许多同他一样的无赖,时不时偷人家小孩拿去卖。
景樊遇到刘老赖时,此人正装模做样的乞讨,满身的红斑,看着骇——这倒不是装出来的,他这出红斑的病时不时就会犯,一犯就奇痒难耐,刘老赖穷的主要原因就是这身病,根治不了,每次只能买药膏涂着,但药又贵,赚点前还来不及享受就花在买药上了。
景樊那会儿见他穷困潦倒,衣衫褴褛,又害了病,自是要施予援手,反观刘老赖见他一个贵气好看小娃娃,张口闭口说自己会医术,可帮他治身上的红斑,心中着实没信一分。
但对一个人贩子,这么个送上门肥肉,谁管他会不会医术,先拐了去,绝对能买个好价钱。
第一百四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