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乡长敬酒,微笑说:“乡长大哥,就后面这一片荒山,荒着也是荒着,能不能拿给我们玩玩?这事你能做主吗?”
“荒山?拿给你玩玩?怎么个玩法?”乡长漫不经心地玩笑着,以为我开玩笑。赵若怀、孙思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就这个地方,我想来想去,实在没什么可玩的!开个食店吧,被老陈生生往死里掐。这地方离现代文明那么遥远,又不是可以享乐的地方。咱们不能白白呆在这里,浪费青春吧?所以我寻思,咱开荒!开荒玩算了!”
“开荒玩?”
“闲着也是闲着,现在不正是春天吗?组织点学生,周末的时候,种种树!乡长大哥,你可以遥想一下:两三年之后,濯濯荒山披上了锦裳,曾经的荒芜都被盎然的绿意取代了,不亦乐乎?”
“那真要是这样的话,傅老师,我先对你说声谢谢!我替桑榆人民感谢你!”乡长打趣说,仍然认为我在开玩笑。“傅老师,想尝试一下种庄稼,对不对?好说!你让赵若怀姨父,给你一块地,不就成了吗?如果他家没有就近的、合适的地。这样,你看上哪块地了,告诉我一声,我给社员说说,没问题,包我身上!”
“不!我就要那荒山。需要什么手续,我照办!该交点什么费啥的,乡长大哥,你容我先欠着,行不行?相信我!我有偿还能力的,绝不赖账!”
赵若怀用手在面前挥挥,说:“这人今天怎么啦?没问题吧?哪根筋不对?咋跟荒山较上劲了呢?”
孙思说:“心仪,我替你的乡长大哥,答应你了!这替他们开荒,他有什么不答应的?你要种多少树,我都帮你!我动员乡中学的学生,帮你一起种!”
于是,开荒的事情算是敲定了。孙思的乡中学的校长哥们承诺:种树、浇水、管理,他都可以负责。我是这样想的:无论如何,过了这学期,我就离开这里了,不再回来了。毕竟在这个地方,我认识了赵陈孙,认识了钟诚等学生,我得像寒烟山庄姓柳的知青那样,留下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