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赵若怀那寝室,要整洁得多。但柳咏坚持要住陈忆那里,目前对赵若怀孙思,柳咏都是含恨的,只有陈忆那里,可能恨的层级要低一点。于是我们只有赶快做清洁,让陈忆那寝室在很短的时间内变了样。
晚上阿满和我同榻而眠。睡到床上,仰望着天花板,她一言我一言地开始了聊天,她说:“我要是你,就先答应柳咏,依附他先去了省城再说。”
“我觉得你和柳咏倒挺般配的,性格也雷同,你怎么没想着嫁给他,以他那样的家世,应该抵得过一个夜总会吧?”
“你还别说,他要愿意追我,我还真就答应了。不过人家看上的是你这死妮子。难不成我还主动去追,我梁阿满是谁,再怎么也得男人求我,断然没有我去求人家的道理。”
“女人主动了,好象是没面子,主要是在以后的婚姻生活里少了些底气。但这事应该是可以操作的!你是梁阿满呀!风情无限的梁阿满,你可以变主动为被动嘛!你只需适当那么引诱一下,一个暧昧的眼神,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柳咏就上钩了,然后就变成他追你了。怎么样,要不要针对柳咏,量身定做一个方法?”
“罢了罢了!柳咏那心思,从来都不在我这里,再说了,这么熟的人,也下不去手呀!”又说:“傅心仪,开食店挺辛苦的,我另外给你想一条赚钱的门路。”我做出一个愿闻其详的表情,她继续道:“我今天观察一下,这地方人的皮肤还行,当然,和你比肯定是没法比了。你那些学生,土是土点,但里面有那么一二成,长得还过得去。这种人只要把衣服穿好了,培训一下,女人嘛!可塑性很强的,你们这里能考上大学的也就凤毛麟角,那些没考上的高三毕业的女学生,条件好点的,你组织起来,送到我们金利来……”
我打断她,说:“过分了啊!梁阿满,这种玩笑咱就免了。”
“这是玩笑吗?我很严肃的!现在农村多少女青年到沿海打工去了,你不是不知道吧?这打工大军里面,又有多少人是在当三陪女,发廊女。都一样的性质,在哪里不是做。”
“打住打住,有所为有所不为,傅心仪情愿饿死,也不挣这种钱。”
“你这死妮子就是迂。那不比你做这食店来钱快多了呀?”说完这些话,她换了一副表情,很郑重的样子,她说:“那个赵若怀,你打算如何处置他?”我说:“为什么要处置?”她仔细地审视我,然后说:“从实招来,你对他是不是动了心了。别怪我没警告你呀!对这种人,只能是铁石心肠!我是害怕你哪天不小心被他感动了,那这辈子可真完了!一辈子呆在这桑榆,以后咱连同学都没得做。我可不想有一个长期呆在这桑榆的同学。”
我嘀咕说:“打我来到这世上,就没见过比你更势利的人。”
“不势利怎么行呢?比如穿衣服,你从来没有品牌这个概念吧?街上买个三五十元的衣服,沾沾自喜地觉得还是那个样!但这只局限于你们这地方,你们这阶层。柳咏那西服,是皮尔卡丹,你不知道吧?再看陈忆那衣服,那一看就是地摊货,这也就是在你们这种地方,柳咏愿意和你那三个哥们同桌吃饭,要是异地而处,这几人连和他说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来不及等我分辩,她又说:“我知道你又要说出一大堆安贫乐道的话来,现在时代变了,这时代笑贫不笑娼,三陪并不可耻,没钱才可耻。当然你或许会说,我过我的小日子,干嘛要去和上流社会的人交往呀?但你想过没有,不和他们交往你哪有平台,哪有机会?机会永远是掌握在这些人手中的!当然开小食店也不是不行,赚点小钱,吃得上饭,问题你是傅心仪呀!以你这样的条件,你稍稍那么操作一下,就可以步入上流社会。我是害怕你输在这该死的观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