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说:“那就别为定位的事情费脑筋了,你们就统一把我定位为二傻二傻的就成!”现场就一阵大笑。
马蜂发言说:“像傅心仪,梁阿满这种人,就应该是属于我们大家的,不应该早早地谈什么对象。所以呀,傅心仪你现在这种名花无主的状态是最好的,柳咏他就喜欢你这种状态,所以他感到机会又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了,现在这世界上,你们说最痛苦的人是谁?依我说,应该是那个孙立夫。你们想啊,这样的大美女弄到手,几世休来的福呀?居然弄丢了,我们这些人,没经过好日子也就算了,像孙立夫这样,曾经沧海呀!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哟?”
我无言地面无表情地呆坐那里。心凉如水。这个梁阿满!怎么什么都拿去给同学们讲呀?梁阿满,你可害死我了!现在已经两点过了,楼下根本没什么客人了。似马蜂这种声调,楼下的孙思很可能听到了。这可恶的马蜂!只听梁阿满说:“唉!马蜂呀马蜂,你又捅马蜂窝了,你可真是太名符其实了!我给你递那么多眼神,居然都没止住你!”
我无言地看着自己的酒杯。柳咏说:“喂!同志们,别只顾着吃喝,别忘了你们此行是来干什么的。”
螳螂说:“柳咏的意思呢?你就算非要开食店,也可以开到省城去,以后大家开同学会,不必跑这么远,又有吃的,多好!你那食店的生意,有我和黄雀给你鼓吹,包好!”黄雀说:“是啊!柳咏主要的目的呢,是把楼台搞得近水一点,以后要看个月亮啥的,就比较方便一点!”
马蜂说:“傅心仪你现在反正也没有组织了,这云岫又不是你的故乡,开食店哪里不是开呀?何况你现在没工作、没背景、没金钱,你基本就是一三无人员,恋爱还谈过一次,就别再那么傲了,打打折,依我看,这便宜让柳咏拣了算了!”
现场面面相觑。只听布谷一脸严肃地说:“马蜂同学,你这捅马蜂窝的本领,见长啊!大有前途啊!你现在基本就是个一句一捅,一捅一个准的水平!”现场有一半人大笑不止。黄莺、白灵、梁阿满、都笑到地上去了。楼下传来了陈忆的笑声。
黄雀慨叹说:“你说大家都一个班的,黄教授怎么教出马蜂这么个饭桶来?呜呼,我为黄教授一大哭!”黄莺、白灵等人再次笑到桌下去了。
马蜂瞪着一双眼睛说:“怎么说话呢黄雀?你才饭桶呢!”然后转向我说:“我这其实是大实话。傅心仪,我这次没捅马蜂窝吧?”
梁阿满紧蹙眉头,朝马蜂点一点头说:“嗯哪!你还没捅马蜂窝?”说着加大声音说:“你这次篓子捅大了!同学们,赶快把桌子稳住!幸亏刚才吃了个半饱,不然就这样掀掉了,多可惜呀!”大家把视线一起对准了我。
我说:“算了!不用再稳住桌子了!放心,这桌子现在已失去了掀的价值。这马蜂,他是本桌最接近柳咏风格的,他说的是大实话呀!这两人,他们用的是鲁迅杂文的方式,似匕首、投枪,一点不避锋芒的把钢刀一样的话,直击人的灵魂。现在我就顺着马蜂的话住下续写:柳咏啊!你现在是有工作、有背景、有金钱、有容貌,你基本就是一四有青年,而且还没谈过什么恋爱,像你这种情况,你在省城随便搞个见面会,那就会发生严重的踩踏事件!你就不要涉及打折的问题了。不要再以三无的旧人为念了,去寻找四有的新人吧!”
柳咏说:“‘打折’那是马蜂说的,我可没那么说!”
严寒说:“傅心仪,我说句话,我不是帮柳咏。你开小食店呢,确实有点浪费了,你想没想过,十年二十年后,同学们都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干出了成绩,升官的升官。黄莺、白灵她们也都桃李满天下了,那时你情何以堪?你可是黄教授最引为自豪的学生呀!你可是饱读诗书呀!”我看着严寒,至诚地说:“你是严寒,可你这几句话,非但不严寒,简直是相当温暖!难为你了,为我考虑得这么深远。”然后用视线扫一下同学们说:“你们可都是呆机关的,眼下的政策是改革开放,鼓励经商,我现在代表的是新生事物,新生事物是不可战胜的!放心,我不会拉你们后腿的!我现在仍然坚持学习,每天至少两小时看书,一小时听音乐,时下畅销的书我都知道,也都读了,时下流行的歌我都会唱。而且我还告诉你们:时机成熟的时候,我还会去和黄教授汇合的!去他那里读研,仍然研究中国古代文学。”
柳咏打断我说:“跑题了跑题了!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同学们说了这么多,你也表个态!我现在给你提供两个选择:我问过了,你那工作关系,暂时还在桑榆中学,而且我好不容易说动了我妈,她答应帮忙调动。第二:你实在要做生意也成,那就去省城!”
我说:“柳咏啊!你怎么就那么喜欢做活雷锋呢?怎么就那么乐于助人呢?”
柳咏说:“你还别拿这话来搪塞我。我刚才问了你,我说楼下那三人里面,有没有你的男朋友,你没有回答。我也表个态:现在你这种状况,我就还有机会。我准备……”
我站起身来,说:“散了!散了!梁阿满,另外找个地方,该打牌打牌!”然后指指一旁的蝙蝠和蜈蚣说:“该睡觉睡觉吧!”又征求意见说:“中午这顿,算是我特意留你们下来的,你们要不满意,晚上我就不强迫了。”
黄莺说:“不嘛!我还要在这里吃!挺好吃的!黄莺命苦,打生下来,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白灵、黄雀、布谷等人随即跟着附合。梁阿满神秘地说:“小妮子,晚上能不能让孙思给弄点麻雀?”
我看看手表,说:“同学们,那就这样!现在两点半,晚上六点回来吃饭,七点到我们舞厅跳舞。”
阿满说:“是回招待室呢?还是到我们学校后面的山上去走走?”大家商量一番,结论是:回招待室,明天再安排到后面山上去转。
下楼时我悄悄嘱咐布谷,让他注意点柳咏的情绪。然后对大家说:“你们先走着,我先安排一下店里的事,一会儿再去县府招待室与你们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