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去的路上,他从我的手中接过那呈纯鲜绿色,握在掌心里冰凉润滑的吊坠。仔细观察起来。观察了一会儿,又俯下身去,在路边的一个小水凼浇了一滴水上去,只见那水滴成露珠状久不散开。赵若怀说:“真玉!而且质地还不错!你看:颜色纯正,色泽均匀,晶莹剔透。挺漂亮的!回到城里,买条项链,就可以用上了。”
“那多破费!人家外婆不是说了吗?让你穿绳子!怎么这么不听话?”我打趣说。
赵若怀就大笑起来。我问:“你外公先前是干啥的?他是怎么死的?”
“喂!怎么这么多问题呢?一会儿回去,可千万别再提这些事。别提我外公!记住了没有?”
我还想张口,赵若怀又说:“让你别提你就别提!”
“那就不提外公。柳源,他到底是为什么到这寒烟山庄来的。你说是六二年来的,可上次同学会,柳咏又说他爸是六五年下的乡……”
“喂,你有那空时间,你琢磨琢磨赵若怀,多关心关心我,好不好?成天念叨着姓柳的。”
“姓柳的,姓柳的,你不也是姓柳的吗?喂,你别这样啊,我给你说,咱那舞厅被查封那次,是柳源给想法拿回的。还有,这两月来相对比较安宁,应该也是柳源暗中帮忙。”
“谁让你去找他?不稀罕!我自己一样拿回来!”
“喂,柳源真不容易,我挺佩服他的。当初,至少来寒烟山庄的时候,他应该是没念过大学的,他竟然知道庾信和丘迟,知道《哀江南赋序》和《与陈伯之书》,而且字写得那么好,就这一点,我就佩服他!他之所以让柳咏念中文系,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在里面,不错!一个很有情趣的人。我喜欢!”
“赵若怀你相信我,那《哀江南赋序》和《与陈伯之书》,绝对没这么简单,这里面另有隐情,另有故事,这是我的直觉,所以,那地洞你要尽你所能地完整地保存下来,所以地窖的门必须封上。不能让你外婆家的人有所察觉,同时,你在封门的时候,讲点技巧,将来或者需要再进去看看。”
当晚睡梦中,整夜都在念叨着“钓台移柳,非玉关之可望。”清晨醒来时,睁开眼来,首先就看到了昨天外婆给的那玉,想到了昨天看到那彩色的光,于是把句子、玉、光三者联系起来,费力琢磨了一回,得不出什么结论。但是更加坚定了:柳源和陈春梅的故事,应该不是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