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妈听见了陈忆和我的话,但是她没动,没打算去给我做饭。我提起行李,说:“氛围不对,你们喝着,我呢,旅途劳顿,这就闪人。”
走到门口,小唐和孙思就一起出现了,孙思说:“哟!你还知道回家的路呀?”
我说:“谢讽刺!得,众叛亲离!没事!我不生气!我这就主动退出你们的视线。”说着提起包就走。
小唐走过来,夺过我的包去,笑着说:“别走,傅老师,坐下!坐下!我这就给你做东西吃!”
正这样僵持着,梁阿满竟然也到达了,难道又是巧合?梁阿满先声夺人地说:“走哪里去呀?看见我来了就要走,你什么意思啊?难道在你眼里,这世界上就只有一个黄雀?”妈妈的,她是真会说话!
我这里还不知道说什么呢,她又开始了,“我就说嘛,黄雀没事!你看你,非要跑去,守他那么七、八天。这合伙生意,一大堆事呢,你说走就走了,你的那份事情,你撂给谁呀?”当日正是她说黄雀情况凶险,现在又变成这样了。我只好叹为听止地望着她。她说:“什么意思?走了这一趟,话都不会说啦?”
我说:“我是不大会说了,你倒是越来越能说了。”说着说着声音就自动抬高了“合伙生意撂给谁?自生意开业以来,我也就走了这么几天吧?你们三个,赵若怀,陈忆,孙思,你们要是有哪一个同学、朋友什么的,不管男的女的,在合伙生意存续期间,只要是重蹈了黄雀的覆辙,你们把事情撂给我,然后自由离开,准许十天以上,上不封顶!”
梁阿满耸耸肩说:“不关我事!”又说:“我就说嘛,她总是有道理的!你们没人说得过她。”
我说:“赵若怀、陈忆、孙思,你们倒是说说:就我们目前这合伙生意,我请假七天,离开七天,我到底有没有这面子?再说黄雀那边,就凭咱砂锅店开业当天,黄雀送的那两千元广告费,黄雀有没有这个面子?”这时陈春梅气势汹汹地出现在门口,像瞅阶级敌人似的,瞅我几眼,她义愤填膺、忍无可忍地讥讽说:“有!你多大面子呀?你不光有面子,你还有道理,什么都是你有理!”
受此抢白,我很受伤,但我却在梁阿满脸上看见一抹快意。我于是恭敬地向陈春梅打招呼,嘴里喊着舅妈。哪知她说:“受不起!我们高攀不起!”我说:“那行!那就不叫舅妈,阿姨好!”
“那也担当不起!好什么好?没给你气死,算我命大!”
梁阿满这时说:“小妮子,这我就要说一句了,你说你这是何必呢?早的时候,姐姐我不是没给你提过醒,你说就你这情况,在哪里做生意不是做。我是真为你不值!”
这时小唐端一碗砂锅米线过来,看一看孙思,迟疑着说:“傅老师,你看……先吃了吧!先吃了再说!”
我朝他摆摆手,让他端一边去。
陈春梅更来气了,她说:“是啊,在哪里做生意不是做!我们若怀,在深圳做得好好的,现在他还可以去浙江,一样地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