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你找到我了,也看见啦,我现在这状态,既没观赏价值也没实用价值,你可以死心了吧?孙思,你不小了!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为什么要逃?你还没告诉我呢。你就不怕你这一逃,那货船、那生意,就都没你什么事了吗?”
“我不怕!孙思,货船、生意,我不要了!都送给你,好不好?我只求你放过我!别再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好不好?”
“大方!太大方了!你值得吗?我就那么惹你讨厌吗?”孙思说着,伸出手来,我连忙站起来想要躲闪,但他强有力的手,很快让我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我在他脸上看到一脸的怒容,他生气说:“躲我?我伸伸手你就躲我?那姓魏的今天不是又搂又抱地护着你吗?当着我们的面已经是这样了……”说着站起身来,我就被迫在他怀里了,他伸手在我脸上摸了摸,先是摸出了一脸的柔情,但紧接着就变了,他在我脸上拍了拍,狂笑说:“你想就这样打发了我?不可能!”我立即本能地护住了腹部。他紧接着就移开了我的护住腹部的双手,让他自己的手在上面抚摸起来,我连忙求饶说:“求你了!别伤害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他说:“你看看你!吓成这样!护着肚子干嘛?放心!我不会对你动手的!这是赵若怀的孩子,赵若怀是我兄弟呀,对不对?我怎么可能对兄弟的孩子动手呢?”语气十分轻佻,我不由自主地一个寒颤,然后说:“孙思,别用这种语气说话。行吗?我怕!”他咬住了我的嘴唇,随即在脸上、脖上一阵狂亲,眼里爱恨交织,同时也是妒火中烧。然后挪出嘴来说话,但兀自紧贴着我的脸。他说:“你怕?你怕还敢逃?我这几个月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你心里根本就没我!今天我就看在孩子的份上,暂时放过你!我告诉你,你只能是我的!没人敢跟我抢你!没人!”
“你无耻!”我气急了,伸手就是一耳光,他不闪不避,任由那耳光打在脸上。然后我发现,嘴唇处被咬破了口子,有血流下。
“是!我无耻!我就无耻了,你怎么样吧?你告诉我,他哪点比我好?比我会耍嘴皮子,对不对?什么七月才找到你,根本就是事先串通好的,对不对?这房子是他事先为你找的,对不对?什么你心死了,只爱赵若怀,全是假话!全是假话!这孩子究竟是谁的,我看难说得很!”
“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好!我豁出去了!我最多是不活了,我不活了行不行?要我们娘儿俩的性命,你就拿去!”我气极了,气得发抖。一面拭血一面声讨。孙思震住了,神情柔和了一些。伸手在我身上推拿起来。我开始慷慨陈辞:“你怎么能够把矛头指向布谷?怎么能够?早在九一年那次同学会的时候,我已经表过态了,布谷、黄雀,那些人只是同学、是朋友!谈得来的朋友!你凭什么剥夺我交朋友的自由?布谷早有女朋友了,他帮我只是同情我,这两月要是没有他,我真不知该如何度过?难道我非得孤苦无缘,没有一个人过问,你才满意吗?”
“是吗?只是同情?今天在医院,还有在回来的路上,他对我说了些什么,你知道吗?他还想教训我,他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他说了些什么,我大体能够猜出,布谷的为人我十分清楚。”
“你清楚?他说他是七月份找到你的,七月之后,我至少找过他两次,他每次都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撒谎?他什么意思?”
“这事不怪布谷!是我不让他说的。我原没打算告诉任何人。我觉得这房子已经够偏僻了。布谷的舅舅,偏偏在这幢宿舍有个熟人。布谷是这样找到我的!”我们在云岫开始做药材生意的时候,布谷曾给过我们多大的帮助!后来砂锅店开业,他也想方设法支持,你和赵若怀打了架,他和螳螂、黄雀,于百忙之中,跑了两趟云岫。就这样一个人,你怎么能对他那态度?就因为他对我好,对我有好感,你就要排挤他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茫茫人海,先是有孙立夫、赵若怀、柳咏、螳螂、黄雀、布谷、秦为、郑元直、晁建阳这些人,将来还不定有谁谁谁,难不成人家只要稍稍对我表示了好感,你就要开始防备他,和他为敌,把矛头指向他吗?真这样的话,你忙得过来吗?你累不累?真要弄得没一个人理我,没一个人看得上我,你就高兴了吗?那你就去找三心牌的呀,那样的女人没有其他男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