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赵若怀再出现时,已经经过了严格的修整,衣冠楚楚、容光焕发、白头发已经不知所踪。晚上在家里吃了一顿团圆饭,老傅、杨柳、赵若怀、钟诚亲自操作的,黄莺、黄雀、布谷、杨木,也参与了这顿吃饭。现场气氛很热烈,大家都比较开心,其乐也融融!
我今天是刚刚清醒,而且同时面对那么些人,我觉得傻一点比较合适。所以,今天的傅心仪与先前的傅心仪,呈现出泾渭分明的差异,明显沉默寡言了。这样一来,失忆的症状自然就更逼真了。
大家分头敬我的酒,当然了,今天我是以茶代酒。敬酒也能看出一些问题,比如黄莺、钟诚,他们敬酒时,是连同赵若怀一起敬的。俨然我们是一家。至于少游和无忌,他们则是单独敬的,他们是从来如此!或许在他们心里,仍然固执地想保留我不附属于其他人、属于自由人的状态。
饭吃到一半,袁英、孙浩、小向一起来了,出现在一楼客厅门口。我看看现场人的表情,除了傅良玉、傅文若爷孙俩,其他人都对来人表示了皱眉。
老傅被杨柳妈拉了一把,杨柳妈的意思,不理他们,让钟诚打发了完事。但老傅不为所动,他在我的眼神指引下,坚持迎了上去。傅文若是先于老傅,高喊着弟弟蹦蹦跳跳迎了过去。
老傅在门口和几人谈了两句,然后引着他们到沙发上坐了。吩咐钟诚给他们看茶。
然后走过来说:“丫头,就那个女同志,以前是认识你的。她想和你说几句话,你过去一下吧!”
我傻望了一下满桌的人,然后陌路地望了望来人,顺从地站了起来。赵若怀也站了起来。老傅示意赵若怀坐下,说:“没事!她就是来看看丫头,说几句话就走。”
我茫然地站到那三人和傅文若面前,孙浩还认得我,阿姨阿姨地叫着,很高兴看到我的表情。傅文若看了看呆傻的我,解释说:“弟弟,我妈妈不认识我们了!她连文若都不认识了。外公说没事,他说她反正是我妈妈。妈妈醒了就好!”
跟过来的老傅对小向、袁英解释说:“医生说是什么解离性失忆,就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也不认人了。”
袁英就流了泪,小向也是大为动容。小向说:“傅老师对我一直很好,以前在云岫的时候,就一直对我很好。我们也没想到会这样。师父一时冲动,师父自己也很后悔。他写出信来,让我一直盯着傅老师。说一有消息就告诉他。”
袁英接着说:“傅叔叔、心仪,孙思后悔得很,他把自己打伤了……”说到这里,泣不成声。
小向接着说:“师父那左手,可能都……废了。”
我求助地看看老傅,老傅懂事,于是说:“多给他寄点钱进去!让他好好治治!好好治治!”
袁英说:“傅叔叔,心仪不认识我了,她连文若都不认识了。何况是我?但是我还是想请你,你给她说说,她不是能写字吗?你让她给孙思写两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