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郎在训练场旁边紧张的旁观,他是昨天找过来的,兄弟俩还在隐的基地门口大吵了一架,最后是锖兔出来分开两人,才勉强制止他们。
有一郎接过沉甸甸的枪械,无视了自家弟弟委屈的眼神,专心致志地牢记封烛讲过的每一句话。
他端起手枪,姿势经过封烛的调整,对准了对面五十米开外的靶子。
手心里满是冷汗。
封烛没有说通过的标准是什么,有一郎就把每一颗子弹都当作最后一颗,不给自己任何松懈的机会。
他之前就给自己打过气,也找了隐里的特殊支援部队的前辈打听射击的技巧,唯一得出的建议就是尽量保持心态的平稳。
可是这种时候怎么可能保持淡定啊!
有一郎越是压制,耳边的心跳声就越大,震得他怀疑这玩意会不会从胸膛里跳出去,感觉手滑到要拿不稳枪。
可很快他又想起无一郎在看他,咬牙捏紧了手里的武器。
他要保护弟弟。
有一郎想起那个噩梦一样的夜晚,自己倒在屋里,没有办法动弹,感受到生命在流逝,却没有办法挽回,只能模模糊糊的听到屋外无一郎的怒吼,那声音简直嘶哑到不像那个平时怯弱的孩子。他知道他的弟弟一定是在和恶鬼战斗,用脆弱的人类身体死死拖住鬼。
而他只能祈祷,向神、向佛,向什么都好,祈祷他的弟弟能赢,他的弟弟能活下来,就算要夺去他的生命也无所谓。
可他才是哥哥啊,他应该保护弟弟,而不是什么都做不了的躺在屋里,等待死亡降临。
如果能活下来……
如果能活下去,他一定一定。
不会让那个孩子独自一人战斗了!
有一郎发抖的手指突然停止了,顺从他的意志贴合枪柄,目光死死盯着靶子的中心,心跳却反而越来越剧烈,身体好热,神智却前所未有的冷静。
无一郎的无是无限的无,有一郎的有呢,他能拥有保护弟弟的才能吗?
时透有一郎扣动了扳机,毫不停歇地开了六次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