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人鱼专家和医生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无数复杂高深的术语名词他们的谈话间蹦来蹦去,过快的语速听的戈修大脑隐隐作痛,但是顶多能听懂间歇的一两句,简单概括下来就是——
他先前发烧了,但是人鱼从不发烧。
虽然现在他醒过来了,但是他们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需要提取一点他的血液前去研究一下。
戈修又头疼了起来。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头颅内滚动撞击,带来一种近乎昏沉的眩晕感,四肢的无力感再一次加重,先前残余在身体中的一丝力气在不知不觉中流失。
他的后背已经被罗维特的胸膛捂暖。
体温差的接近使得对方的靠近不再那么难以接受,戈修没有丝毫抗拒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在对方的怀中调整了一个舒服的角度,将自己整个人窝了进去。
罗维特一怔。
他垂眸看向自己怀中的人鱼,却只能看到对方半干的发顶。
帝国年轻的掌权者收紧胳膊,低垂的眼睫下,漆黑而幽深的瞳孔犹如照不进光的深渊,线条冷硬的唇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似乎非常满意现在的清醒。
那几个专家终于讨论出了结果,他们胆战心惊地征求了罗维特的意见,在得到首肯后,从一旁的医疗工具包内抽出特制的针头,小心翼翼地捧起戈修的手臂。
人鱼的手臂纤细白皙,犹如质地细腻的玉石,摸上去的触感几乎能让任何人心旌摇曳。
但是在皇帝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年轻的医生却不敢有半点逾越的想法。
闪着银光的尖锐针头贴近人,将人鱼的皮肤戳下去一个浅浅的凹痕,医生找准角度,手下施力——
“喀”。
一声细微的脆响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突兀。
针头折断了。
医生难以置信地用大拇指摸了摸人鱼刚才被针的那片皮肤——浅浅的白痕被蹭掉,他的手臂完好无损。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