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了一把自己后颈处的位置,一种临界于麻痒与刺痛间的感觉蔓延开来。
戈修收回手,指腹上沾上了一点粘稠的,暗红色的鲜血。
他微微一怔,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快步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这里的房间格局和楼下完全一样,洗手间内和屋外同样肮脏,弥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一具被啃咬的残缺不全的尸体栽倒在地上,它的头颅仿佛被砸过一样重重地凹陷下去,早就死透了
戈修跨过尸体,来到布满裂纹的镜子前。
他侧过身来,伸手扯开自己的领子,向着镜子内看去。
自己的后颈处,一整块肉被硬生生地撕扯了下来,上面鲜明的齿痕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这个咬痕很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周围的血肉已经呈现出半凝固的状态。
应该是在戈修醒来前就已经造成的。
周围的衣服被已经干涸的血染成了黑色,咬痕旁苍白的皮肤上,一种诡异的黑紫色仿佛蛛网般蔓延开来,令他的整个肩胛骨都变成了一种病态的青黑色。
但却并不很疼。
只是麻。
尤其对于戈修这种早已习惯疼痛,并且阈值极高的人来说,这种程度几乎微弱的无法觉察——要不然他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就会觉察到了。
——这是传染性的。
而且他在苏醒之前就已经被感染了。
一阵眩晕的感觉传来。
戈修眼前一黑,他不得不抬手扶住冰冷的洗手池边缘,指关节随之泛起了用力的青白,才能勉强支撑自己别栽倒在地。
——这次……未免也太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