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家的父辈,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呢?林伯伯到底查到了些什么?这次袭击自己的,到底又是什么人呢?林护林称他们......
赖椰想到这里,又难受起来,她想开窗透透气,却发现这窗子是堵死的,只能透光,不能打开。
看着满天星光,她走出了房门,来到庭院。这里屋顶不高,赖椰接力跳了两步,就爬了上去,坐在屋檐上,望着天空发呆。
今天送走双生子的时候,她为了让他们放心,强颜欢笑,骗过了林称,也骗过了林护。很多时候,双生子所见到的她,不过是她装出来的样子,为了让他们开心而做的包装。明明是他们说的,要一直在一起。如今被擅自抛下,还为了照顾他们的情绪,强撑着微笑。赖椰对于这对双生子,真的一点委屈都不愿他们受,自己能扛的,全都扛下来了。
如今他们走了,剩自己一个,不知何时,才能回去。赖椰想着想着,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像片枯叶,挂在屋檐边,不知何时会被风吹下来。
而恰巧路过的安瑞,刚好碰上小家伙甩着两条小腿,坐在屋檐上。虽然知道这点高度对她不算什么,但心里还是一惊。刚想喊她下来,却看见她望着天空,看得入迷,小手还在比划着什么。
小家伙的身影在夜空下显得孤单寂寞,虽看不见表情,但安瑞却能体会得到。她在想家,想那两匹狼,想他们毛茸茸的大尾巴。安瑞从一开始就知道,今天赖椰对那两只狼的笑,是假的,她很伤心,她很想跟他们一起走,但她忍住了,只为给他们减少一点负担。
安瑞也是亲眼见过的,眼前的这一位,可以从飞行器上,纵身跃下,这样的勇气,怕是十个自己都不及。该说,不愧是她吗?
即便没有共情,只是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安瑞心里都觉得一紧,教导她,说不定,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困难。
而此时,赖椰也恰巧注意到了他。见他一直望着自己,眼神里看不懂为什么,总觉得带着一种沉重。赖椰本能的感觉到奇怪,这个安瑞从上次在废弃工厂遇见时,就像发生了什么似的,明明没有恶意,但他一定是隐瞒了什么。
不再多想,只是微微笑了笑,希望他能放松一些,便从屋檐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也没问什么,只是抬手向空中指了指,“你看那里,就是那里,很远很远的那里,又这么一个传说。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那天上,有一个大庄园,里面生活着两个人,和庄园主。
庄园主很喜欢那两个人,那两人也深爱着庄园主。庄园主给了它们庄园里最高的权限,它们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吃任何食物,除了一颗树上的红色果实。
可是有一天,庄园主发现那红色的果实被摘过了,而且还是俩,想来是被那二人偷吃了。庄园主再去看那二人时,果真就发现,它们变了,变得不再像从前那样单纯洁白。辗转伤心过后,庄园主还是将二人从庄园内赶了出去,再不去见它们了,变成了孤独的一个。
你说,这庄园主,是不是很傻?那两人,是不是也很傻?”
安瑞没有听过这样的故事,却知道赖椰大
月光柔和的照着,庭院虽算不上明亮,两人的身影却清晰可见。
安瑞看着眼前之人在柔和白光的照耀下,显得安静孤独。刚才的故事,安瑞没有听过,但却知道这大概是只有身前这一位才知道的故事。
“先不要想这些了,接下来的时间,让我带你学习并了解这里的知识,我会尽我毕生所学,绝无保留,帮你不再受困惑之苦。不要再忧心了,好吗?”
说着,还拿出了一盒点心,“还有,不会让你饿着的。”
安瑞其实是从双生子那里听到的,说她喜欢甜食。大半夜的还是到城里去了一趟,好不容易找到了还营业的甜品铺,现在将包好的点心拿出来,放到赖椰面前。
果真如那两匹狼所说,赖椰对甜点毫无抵抗力,伸手就想去拿,但却在刚要碰到点心的时候停住了。
收了手,看向安瑞,“你,为何这般待我?”
问句很平静,并不像是心里有戒备或是嫌弃的感觉,就只是非常真诚的一个问句,就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安瑞停顿了一下,他的表情变得严肃,周围的一切也好像安静了下来。缓缓的,安瑞单膝跪了下来,动作是那么沉稳,那么庄重,就像他平时跪在布道院的神像面前那样。只是不同于平时的抬头仰视,赖椰的高度让单膝跪地的他,稍稍垂眼就足以看到。
“或许这很难解释,但接下来我要说的话,是你早晚要听到的。”安瑞在这里长呼了一口气,看着赖椰说道: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安瑞说出的,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赖椰没有过多的惊讶,但知道他还要说些什么,就安静的继续听他讲。
“一切都是预言所指,你会来到这里,会通晓人心,都是预言中提到过的。枯莲花苞已经近千年没有开过了,那天你走远,那里没有一朵没有绽开,所有的一切,都如预言中一般。也包括你接下来会做的一切...
所以,我请求你,帮帮兽人吧,帮帮这个世界吧。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出路了。”
安瑞说到这里,显得有些忧郁,兽人的伤,这里的人都清楚,极为低下的受孕率,伴随极大风险的生育过程,兽人的生育变得越来越难。就从大约一千年前,兽人的数量就开始逐步下降,而如今,兽人世界的新生儿,已经远远不足以维系种群延续了。或许对于个人而言,这没有什么,但对于一个种族来讲,兽人这个种族,已不过是消磨余生,走向末路罢了。
只有按预言所说,打开与另一个世界的连接,兽人才有重生的可能。
想到这里,安瑞再次将手伸向赖椰,“就如我刚才所说的那样,我会尽我毕生所学,帮你,助你。你可愿意?”
安瑞的声音虔诚又带着恳切,带着至高主教那特有引力,深沉到让人几乎无法拒绝。
但赖椰却缓缓挪开眼,也不知是喜是恶,只轻叹一句,“预言...吗?”她说完就转身走了。
只不过走廊尽头时,她还是转身,向安瑞说了句“晚安”,才回去了她自己的房间。十分的礼貌,同每一个来这布道堂本分的客人一样,做自己该做的。
唯有走廊的这一头,大概是被拒绝了的安瑞,手上依旧拿着点心盒,愣愣的站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在想些什么,只觉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了什么。他不懂,这种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自己明明已经没用一丝保留了。
嗯,应该是没有保留了,嗯...应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