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伟伟听不太懂:“什么意思?”他分明看见是一滩又一滩的泥水爬进了祝鹏的鼻孔和嘴巴。
陈岭抬起手,指腹上之前沾取的黑褐相间的泥已经干涸,他往前递到吴伟伟的鼻尖下。
猝不及防,吴伟伟被浓烈的血腥味呛得干呕一声:“怎么是这个味儿!”如同被封在坛子中发酵了几十年,血腥浓烈就算了,还带着一股腐朽的臭味。
陈岭其实也说不上来,只是这东西给他的感觉很不好,大概是自身阴气较重,跟阴邪产生了些许共性的缘故,他几乎能感觉到这点污秽中隐藏的怨恨。
“江域。”他看向背后的男人,“你知道吗?”
阴阳相隔,永不相犯,阳间事情由阳神管制,阴间邪祟由阴神掌控,倘若相互插手,势必会染上因果。万事触因,必定结果,到时候天地可就乱套了。
更何况,江域还被下过禁令,不得参与任何阳间事物,就连江家也只是借他身上的气运而已。
可陈岭不同,这是他未来的妻子。
未婚妻有问题向未婚夫请教,没有不说的道理。
江域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张帕子,抓着青年的手指给擦拭干净,手心燃起小簇鬼火,手帕完好无损,那点脏污却变为了黑色的烟雾,在空气中扭动。
“是他犯下的孽。”男人五指收拢,蓝色的火和帕子都消失了。
“孽……”陈岭小声重复一边,懂了,“是孽障,也是怨气和仇恨凝实的产物。”
他的眼神变得凌厉,居高临下的盯着狼狈坐靠在墙上的人:“你跟刚刚攻击你的恶鬼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不只是祝鹏,还有丁骏远。
之前丁骏远在遭到袭击后所描述的滑腻的东西,应该也是这些孽障所化的泥浆。
正常情况,地缚灵不会伤害与他没有仇怨的活人,所以要么丁骏远在撒谎,要么,这只地缚灵已经因为沾染了周文慧的血而失控了。
“你就是再怎么反复问我也没用。”祝鹏费劲的喘着想爬起来,埋在皮肤下的血管忽然开始诡异地上下起伏,像是有无数条蛆虫在其中攒动,顶|弄着薄薄的皮肤。
“啊!”他恐惧的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胳膊,又掀开肚子上的衣服,浑身上下,到处都是。
渐渐地,祝鹏感觉肚子隐隐犯痛,这感觉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