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网之外的气味,整整过了一刻钟才彻底散去。
陈岭怕黄鼠狼又放烟雾|弹,不敢揭开渔网和符纸,索性盘腿坐到它对面问话,“孙嘉誉之前吃老鼠的事情是你干的,你在这个家待了多久了。”
黄鼠狼缩成一团,拼命把鼻子陷在自己的皮毛中。
陈岭此刻耐心很好,又问:“会说人话吗?”
黄鼠狼忍受着自己的恶臭,撑起渔网,在里面转了个身,背对着外面的人类。
陈岭无语,这种抗拒中带着一点小脾气的行为太眼熟了,是不是所有小动物都有不想搭理就用后背冲着人的习惯?
他拍拍屁股站起来,把黄鼠狼晾在地上,给吴伟伟打了个手势。
吴伟伟凑过来:“怎么了陈哥?”
“去楼下花园抓只老鼠上来。”陈岭说,“它操控孙嘉誉半夜偷吃老鼠,说明它有饥饿感和需求,我们试试美食诱惑。”
吴伟伟:“……”
陈岭委以重任的拍拍吴伟伟的肩膀,去往佛橱。
佛橱安静立在角落,之前威严立在上面的佛像倒栽到了桌上,香炉被砸翻,香灰和已经燃尽的香落得到处都是,只有放在边上的供果幸免。
将佛像重新摆好,陈岭审视着它的开脸。
大耳圆脸的佛头上,眼睛睁圆,五官分布很正,嘴唇咧开,露出慈悲的笑容,仿佛平和众生皆在眼前。
据说黄鼠狼天生具有灵气,得道后的被称为黄大仙。它们吸收月华成精,每到夜里,会拖家带口的到野外的空旷之地前爪合十拜月。
有句话说,千年黑万年白,指的就是黄鼠狼的道行,黑白指的是毛色,而这里的“千年”、“万年”和阳间所指的不大相同,因为在黄鼠狼的眼里,他们过的是另一种时间。
陈岭摸摸下巴,回头又看了眼蜷成团的毛球,皱了皱眉,佛像若是开脸好,任何时候都该是慈悲而威严,不可侵犯的,小精怪不敢躲在里面。
“孙先生,麻烦关一下客厅的灯。”
灯火一灭,陈岭拉开手边半遮的窗帘,借着月光再次看向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