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哑得厉害,又带着一股子莫名的尖锐,令人头皮发麻,脖子上的鸡皮疙瘩都蹿了起来。
陈岭问:“你们是一伙儿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黄父鬼依旧僵硬着身体,那双大得畸形的眼睛总是小心翼翼地去瞟那个更为可怕的男人。
对方的下颌线刚绷紧,他又是一个冷颤,“不知道……不知道……”
陈岭气得反手一巴掌,“好好说话,你刚刚变成服务生的时候不是说得挺利索吗!”
黄父鬼皮糙肉厚,没觉得疼,倘若是在没被压制住的情况下,他根本不惧青年。
可眼下不同。
暗中对他实施压力的男人,一见那青年皱眉,那股被他操控的,看不见摸不着的阴气突然暴涨,几乎要将它浑身的皮肉给撑开。
“我没有骗人……我是才从死人身体里降生的,在我之前还降生了多少个,我真的不知道!”黄父鬼胆颤心惊地急声喊道。
他求饶地望向江域:“求你们相信我,我不敢骗人。”
陈岭又问:“那本该来送餐的人去哪里了?”
“在,在树林里。”黄父鬼说得万分不情愿。
陈岭一脚踹上他的屁股,“带我们过去。”说完又看向吴伟伟,让他去楼上拿几根清香下来,好用来救人解咒。
送餐的工作人员躺在由珍馐楼往独栋别墅区的半道上,衣服被扒光了,蜷缩在草丛中。
他似乎疼得厉害,身体抽搐,嘴里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是没有知觉。
陈岭已经左手结出祖师爷印,右手从吴伟伟手里接过一支清香,正准备走近破咒,胳膊被人从后方拉住。
江域:“晚了,人已经死了。”
陈岭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草丛中的人闭着眼睛将自己的上半身撑了起来,吐出一滩黑血。
那些藏在他身体里的,大大小小的血管开始鼓动,变成了黑色,以一种夸张的姿态潜伏在薄薄的皮肤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