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扯远了,村长讪讪笑了下,强行扯回话题,叹息一声:“哎,谁知道他爹没那个福气,房子刚建好,就病死在老房子里。”
陈岭疑惑道:“这里姓申的人很多了吗?”
申明月、申明亮,加上一个当道士的叔公,就三个了,如今又添了申大壮一家。
“多。”村长说起自己的姓氏,情绪很是复杂,“我也姓申,咱们蓝湖村因湖水而得名,但在很久以前,也叫申家村。若是追溯起来,大家根儿上都是一个祖宗。要不是几十年前局势变化,有人联系我们这些散落的分支一起逃命,至今大家还散落在外。”
一棵树开枝散叶后,每根枝丫都有自己的延展方向。
团聚自然是好,可是这样的团聚是建立在家庭败落的基础上,就显得不那么美好了。
村长笑了下,抬手指向前方:“从这条岔路上去。”
陈岭沿着他所指的小路一直往前,踏过几级阶梯,便进入了开放式的院子里。
院子边缘用砖头砌起一圈三十厘米左右的坎儿,角落里丢着几个重叠在一起的空花盆,花盆旁,是一个较为简陋的小棚子,里面放置着一排排的兔笼。
村长顺着青年的视线望过去,哦了一声,说:“房子修好后,申大壮他们回来住过一小段时间,说是要养点兔子卖,不出门了,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多久就突然把兔子全部贱卖,匆忙返城打工了。”
他对这种半途而废的行为有些失望,叹了口气说:“现在的年轻人,没几个能踏实干好一件事的。”
说完便从兜里掏出钥匙,捅进锁孔轻轻一转门就开了。
村长拔掉钥匙率先走进去,屋子里为数不多的几件家具并没有用防尘布遮盖,全部暴露在外,积着厚厚一层灰尘。
村长扇了扇在鼻前飞舞的灰尘颗粒,蹙眉道:“这屋子得好好打扫一下,你们等着,我回去拿点清扫工具过来。”
他前脚刚走,后脚陈岭就砰一声合上了堂屋大门。
明亮的光线瞬间被昏暗取代。
吴伟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一愣,“陈哥,怎,怎么了?”
“屋子里有东西。”陈岭径直往前向四角桌走去,一把掀开暗红色的陈旧桌布。
桌布下方,藏着一个缩成一团的老人,他的魂魄十分虚弱,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他张嘴吐出一口黑水试图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