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他可不想为了找吃的喝的再去走一遍木桥。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江域虽然一直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对外界的反应却比之前多了几分。
譬如当陈岭叫他的名字的时候,他会轻微的偏下头,当陈岭起身活动的时候,大概是怕青年要走,他会突然从血水中伸出手,抓住他的裤脚。
陈岭拿他没办法,有时候累了乏了,就原地换个坐姿,好让自己与对方始终保持在一定距离内。
“等你醒来我们去爬山吧。”陈岭用手指替男人梳理着长长的头发,抱怨道,“陪你窝在血海这么久,我骨头都快生锈了,我们到时候去好好活动活动。”
江域偏了下头,薄唇抿着。
这些日子以来,他体内的阴邪气似乎被压制住了几分,那些时而浮现的黑色脉络再没有出现过。
陈岭放下一束头发,又拿起另外一束,低声说:“我们可以带些三明治和水果上去,铺上一张野餐布,在旁边放上一个帐篷。等到天亮,可以在山顶看第一道日出。”
长时间对着一个没有反应的木头说话,总归会有些气闷。
陈岭用力推了把江域的后脑勺,恶狠狠地说道:“你最近总是气我,等到时候爬山你背我上去,作为惩罚。”
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替男人打理头发,时间过得很快。
体内的生物钟到了点,陈岭抻了个懒腰,张嘴打了个哈欠,捏在手里的湿发从掌心滑落,回到了水中。
他蜷缩起腿,脸朝着江域的方向呆呆的看着。
睡意上涌,眼前渐渐变得模糊。
陈岭没有发现,已经落回水里的长发,沿着木桥底部的支撑爬上了木桥,轻轻绕上了他的脚踝。
睡意终于击垮了意志,青年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长,很舒服,不再像之前那样总是因为身下的木桥太硬,或者因为担心自己翻身掉进血海而不敢睡沉。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嵌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熟悉的安全感回归了身体,让他的睡梦变得深沉,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