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舒冲当然没意见,就是心头止不住地萦绕起一股失落感。
他原本还想赶着宸王这股东风,把水库修建起来,捞个功名,等沂城事了,他也好再往上走走。
宸王一与陛下商议,这股东风他自然就赶不上,说没有失意那是假的。
毕竟天降的功劳,谁不想抓住。
冯知县的失落,谢安澜看在了眼里,却什么都没有说,不管他有没有利用水泥修建水库的功劳,他为沂城所做的,也够他下半辈子仕途顺当了。
回去之后,谢安澜准备写上一封信与水泥一起托人交给谢苍冥。
才握着毛笔写个十个大字,他就把笔丢了,捏着眉心,看着那宣纸上乌漆墨黑的几个大字,惨不忍睹。
他家是属于暴发户一类,他爸运气好赶上了下海经商的好时候,挣了大钱回来开的公司,从小也没怎么教育他。
若不是最后公司出了事,他爸跳了楼,他现在还当着他的纨绔富二代呢,哪里会写什么毛笔字。
如今一朝穿越,握个毛笔,不知道是握笔姿势不对,还是着力点不对,笔端写出来的字,总是散成一团墨。
除非写大字,不然像钢笔字那般的小字,写出来就是一个又一个的墨团。
现在让他再像小时候那般耐下性子去学写字,也不太可能了。
谢安澜捏着疼痛的眉心,面如沉水,想了想,拾起桌上的纸,直接去找了陆乘舲。
他决定不难为自己了。
穿过回廊,来到陆乘舲的卧室,敲了敲门,推门进去。
陆乘舲如往常一样坐在案几上处理事物,而陆初一则是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正皱着眉头在挑选些什么。
“殿下。”见谢安澜进来,陆乘舲放下手中的笔墨,准备起身迎接。
谢安澜摆了摆手,示意免了,拿着自己写得那糟糕成一团的字迹,来到陆乘舲面前。
陆乘舲略感兴趣的接过,看到那字迹也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