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汐打来一盆清水,用剪子小心剪开他肩膀被鲜血黏着了的衣裳。
刀锋锋利无比,划去一寸深三寸长的口子,幸好匕首上没有淬毒。
宁汐轻轻地抽噎,赶紧拧湿巾栉,擦去伤口周围的血污。
她想开口问痛不痛,力道重不重,一低头,便看到萧然今日总用异常眷恋的目光盯着她。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咳,二哥,你怎么会去大厅,难道你知道宁鸾会发难?”宁汐没话找话。
“我提前能掐会算,还会受伤么,”萧然说:“我去找你的。”
宁汐脸腾的热了:“找我做什么。”大白天的。大晚上也不对劲阿喂,她在想什么呢。
胡思乱想间,宁汐整个身子蓦的横了起来,飘飘离地。
她还以为回到了宁鸾刺杀现场呢。
直到一张灼热的薄唇突如其来的覆了上来,带着她熟悉的男性气味横冲直闯,宁汐瞪圆眼睛看着眼前暗色浓郁的凤眼。
他不顾伤口将她抱坐腿上欺压索吻,动作激烈,把血液刚凝固的肩挣得血液汨流。
宁汐见状心急推阻他,舌头往外吐:“唔唔伤……”
又被他强硬堵了回去。
到底还是不情愿的,萧然看着她徒劳的挣扎。
的确,他一个不能坦明身份的逃犯,有什么资格说给她幸福。
好不容易,男人松开了嘴唇。
宁汐以为他终于结束这通狂热时,没匀口气的功夫,竟被变本加厉的掀起衣裙。
冬日的冷风嗖嗖灌进来,顷刻就被男人灼烫的大掌驱走冷气,霸道的占据满她的身子。
“萧景然!”宁汐羞耻的咬唇,这里是医署啊,又不是他的阳雪居。
不对,哪里都……少女,你的思想正往危险的方向偏离啊。
萧然亲昵的蹭她不断谩骂他的小嘴:“乖,多喊两声。”他存在心里。
今日的萧然就像失去理智的野兽,不管场合,不管时间,不管人儿怎么排斥,就是不肯放过她。
他抚摸感受她的每一寸玉肌,既是发泄,也是镌刻。
他要她到死都忘不了他。
触及某处旖旎桃源,他眸色不可控的加深,竭力的压制体内涌动的燥热。
到底,还是留她一个清白之身,此行去,他若回不来,她当和另一个男人清清白白成亲生子,白头偕老,儿孙满堂。反正他眼不见心不烦。
若是他回来了,不论她嫁人了否,他都会将她夺回身边
中日偏西,萧然把小姑娘欺负得死去活来,终于肯罢手,了无遗憾的吐了一口气息:“你走吧。”
“混蛋。”
宁汐气头上,把凌乱的衣裳拾掇好,再也不理会他,头也不回的奔出医署。
望着带愤怒的纤细身影直至消失,接着,萧然随意把伤口处理了下,整好衣冠,径自前往府邸大门。
那里有远行的马车等着他。
宁汐顺走了医署的一瓶消瘀药膏,回到杏林居,把门窗关严实,一个人对着妆镜上药。
这种羞人的伤,连贴身丫鬟都不敢叫瞧见,只能她一个人慢慢来了。
纸包不住火,宁鸾当堂刺杀的事,还是被宁远晖给知道了。
不知道二房那边什么情况,宁远晖过来杏林居时,带来一大篮荔枝,没提宁鸾的事,只安慰宁汐:“你受到惊吓了,这些吃的给你补补身子。”
宁汐笑弯眼睫,剥了一颗荔枝:“谢谢爹,我没事。”
“嗯。你这房里的炭火不够吗,在屋子里,把脖子捂那么紧做什么?”宁远晖不愧是干了十几年的老刑名,一眼察出不对劲。
“没、没呀,女儿不是怕冷,呃,这围脖是我自己绣的,我想显摆嘛,”宁汐支支吾吾,赶紧转了话题:“对了,这荔枝我待会送些给二哥去,毕竟他救了我。”
哼,该死的萧景然,发疯一样扑在她身上作恶,本来她是不能原谅的。
一码归一码,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昨个儿还半途丢下他跑了,还是去慰问一声吧。
宁远晖诧异:“他离开了,他没跟你道别吗。”
“离开?”宁汐脸唰的变白,以为自己想多了:“离开,去哪儿啊,是不是府中大夫医术不够精明,他去外边治伤。”
“不是。萧然他跟我说,他爹留下了一笔银两,他不想坐吃山空,想拿这笔钱出去做生意,跟我请示,大约昨天晌午时分离府的。”宁远晖说。
剥了一半的荔枝圆碌碌的滑出无力松开的手心,滚到地上。
宁汐忍着哭腔:“爹,他有没有说,去哪里做生意,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他倒没提,”宁远晖并不在意:“男儿志在四方,只要他过得好,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没有归期么,宁汐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