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王王妃:“巧了,预定这支翡翠簪的,正是本王妃。”
宁鸾脸色霎时一白。
……
旁听洞悉来龙去脉的宁汐神游天外,看来安阳王家也懂得节省啊,能花二十绝不花二百。
老夫人猛然叫唤她一声:“汐丫头。”
宁汐愣了会神,忙应:“我在。”
“这回出去,只有汐丫头不惹是生非,不像你们两个。赏她新到的软烟罗二尺。”
宁汐哭笑不得福身谢恩。
不闯祸就能得赏,老夫人对她的期望真‘高’啊。
第7章 争宠
宁汐:“祖母,我出门一趟乏了,想回屋休息。”
“去吧。”老夫人应允。
阳雪居的海棠树花叶落尽,但上面结成冰棱,远观去,没有枯枝败叶的萧索感,反倒是琼枝玉树般的景色。
晚霞天际拉过一条五彩的绸带,渡上冰棱树枝,映出琉璃样的光芒。
这种种美景加起来,却抵不过树下一道缓慢踱步、气质出尘的青年的身影。
宁汐第一次看到那人站起来的模样,身体像画师手下精心打造的风流倜傥的男子,宽肩蜂腰,骨骼灵秀,恰到好处的撑起一袭飒飒月白燕居服,立在白日与夜晚交接的霞光中,好似随时乘风欲去。
宁汐屏凝心神观望许久,方迈出轻快的步子:“二哥,你能站起来!真是太好了。”
萧然身形一抖,极力稳住,腰脊挺得更笔直了些:“怎的三天两头往这跑,把这当成自己家了?”
他说这仿佛不待见的话时,薄唇微微的翘起。
“我来答谢你呀,”宁汐走过去,瞅他站得有些勉强的样子,伸手穿过他胳膊,挽住他:“我扶你吧。”
独属于小姑娘的杏仁淡奶味儿的香甜气息萦绕鼻端,令他心神愉悦,萧然没有拒绝她的亲近:“此行出去可受欺负了。”
“没有,不是有你派人保护着嘛。就是。”宁汐欲言又止的摸了摸腹部。
萧然心下一紧,撂开她粉紫色外衫,隔着中层夹衣急切探揉她的肚子。
“难道有人打你?”
“哈哈哈,”宁汐痒痒的躲开:“二哥不要,不是,没人欺负我。是我藏在怀里的猪肉干,不小心弄丢了。”
萧然心神一松,瞥到她肚子拱起一团,赶紧把手从她暖呼呼的衣裳里抽出来。
他负手于背,捻动手指,平复了好一阵滚烫的心绪,半晌嗤了声:“出息。”受到宁鸾她们的委屈半点不向他提,心疼一袋吃食。
“嘿嘿。二哥,那六千两,我无以为报,只愿……”
萧然心一惊,这词怎么听着像戏文里的。
下一句是不是,只得以身相许?
宁汐抱着他胳膊,想不撒娇也没辙了,六千两,她猴年马月也还不上:“我无以为报,只愿这一辈子都当你的妹妹,不,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
“住嘴。”
萧然满头黑线,怕誓言成真的给打断。
正煽情的宁汐猝不及防的打了个趔趄:“呃,我还没说完呢。”
萧然睨她一眼:“你想得倒美。一次六千两,以后哪户人家养得起你。”
“二哥哥~~”
咿呀,宁汐实打实的打了个寒颤,皮肤上的小疙瘩都集体冒出来了。
她发誓,这娇嗲嗲的一声绝不是她喊的。
二人回首望去,只见三姑娘宁妙不知何时站在了月洞门门口。
宁妙见望过来的青年,呼吸一瞬间凝住了。
她只见过萧然坐轮椅的样子,没想到他站起来的形象如此挺拔,给人安全感,身形如飒飒的竹节,眉目似皑皑的清雪。
天呐,这人要不是她的堂兄,她都要爱上他了。
宁妙想到那阔绰的六千两,对此人的印象早已颠覆。
她扭着身子蹀躞小步入内,盈盈福身,眼睫频眨:“二哥哥,以前是小妹年幼无知,多有得罪,这厢给你赔礼了。以后人家天天来伺候你好不好呀。”
宁汐鼓腮。
瞧瞧人家这觉悟,一上来就道歉,不像她,耍了几次小心眼没点到正题上,还做了个似是而非的怪梦。
声音比她甜,娇也比她撒得好。
不妙,宁汐腾升起一种被争宠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