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一痒,宁汐眼角泪花立刻冒出来。
“啊、啊哈哈哈,殿下最讨厌了,我跟你开玩笑的,招、招安嘛,谁不知道。你一点都没有以前的靖王殿下可爱!”宁汐笑得花枝乱颤,四处躲他。
萧景然动作一停,眼中炸起炽热的火星。
他攫住逃走了一半的人儿的嫩白脚踝,轻而易举将人捞回面前:“以前的靖王殿下,你记起我了?”
宁汐棉花似的拳头轻捶了他一拳,桃花眼波流转:“我又没失忆,只不过你改头换面易了姓名,我一开始没认出罢了。”
那时候还小,对发生的一切懵懵懂懂,如今想来,真是刻骨铭心。
第一次见面,他便对还没变漂亮的她,温柔相待。
有人嘲笑她,他鼓励她。
她陷入流沙,他找寻救下她。
有变态欺负她,他带她脱离苦海。
兜兜转转,年少时不懂珍惜的男子,又回到她身边,成为她的丈夫。
萧景然意动,幽邃的视线下移,落到女孩儿花瓣一样的蜜唇上。
宁汐扫到旁边目光揶揄的大当家,赧然躲开站起来:“我去帮大家捡树枝。”
密丛里,观察俩人动向的眼睛,变得猩红模糊。
宁汐拨开一丛遮目的灌木,一道强劲突袭,将她卷了过去。
宁汐正欲尖声大叫,忽看到是熟人,她甩开那人手,拍拍胸口:“萧大哥,你吓到我了。”
萧去病一错不错的打量她:“苏青是你什么人。”
“苏青是我在农庄,传授我医理的师父啊。你认识他?”
“我…认识。”
“哦,”师父是治病救人的医者,认识人多不奇怪,宁汐转而问道:“对了,你不是说来找血参救你的外祖母,眼下我们要回去了,你的药”
“这里,今早去寻食物时,幸运被我找到了,”萧去病拿出怀中血参,看到她不堪一握的纤纤细腰,思绪又飘远了,宁可她永远丑陋才好,声音嘶哑问:“你从前,是不是很胖?”
呃,往事不堪回首,宁汐很少对人提起这一点。
她含糊点头,简略道:“嗯。后来宁家要接我回府,我怕爹娘祖母不喜欢我,就努力瘦身。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及笄那一年,我开始猛然抽条,横向的肉全部往高处长了,变得又高又瘦,嘿嘿。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呢,谁告诉你的?”
“你、你……”
宁汐指自己:“我?”
你过得幸福吗。
是不是还需要,我带你私奔逃走。
这一次他一定不会推辞,付出再大代价也愿意。
但怕这一问,她的回答,便是他们两个人的终点。
成亲五天而已,她的心态不可能一时扭转过来,没错,就是这样。
萧去病抚弄她的头发,不知该是哭是笑。
他的胖丫头,变得这么漂亮了。
宁汐感到怪怪的,抽走自己被他把玩的小辫:“萧大哥……”
萧去病握拳收回手:“我们先找树枝吧。”
几个人合力,捡了一抱树枝,合堆起来有半个人高。
宁汐捡起篝火里的一根噼啪燃烧着的干柴,靠近大树枝堆。
宁妙眼角一跳,扑过去将宁汐推开,尖声道:“你疯了!这些都是新鲜树木,你想熏死我们,有没有点常识?!”
俞八和萧去病上前,将宁妙架退。
萧景然接过宁汐的火把,亲自上前点燃,再护着众人后退。
干柴可以做饭,湿润的新鲜花树燃烧有浓烟。
大量的黑烟直直飘上没有遮挡的天际,很高很高。
俞八大惊拍掌:“这不是简易的烽火台么,狼烟烽火代表求救。此处离营地不远,士兵看到浓烟,一定会派人过来援救。”
宁妙撇了撇嘴,不屑道:“搞什么神秘,彰显自己多有本事。”
叔侄俩不约而同看向中央清灵毓秀的女孩儿,视线在她瓷白如雪的面上交错过,瞅向对方,都有一些变了的眼神。
即使等待救兵,眼下唯有一条路可以通外面,他们可以先走一段去会合。
萧景然收回凉薄的视线,扣住宁汐的手腕,将她拉拢紧挨身侧:“我们先走。”
须臾不久,一队士兵果然循着浓烟的位置,找进密林里。
“靖王殿下,王妃,世子,俞校尉!”
一队军士屈膝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