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头顶传来呢喃,“阿沅,你不能推我,我头昏,你推了我,我就更昏了。”
男子身上的龙涎香钻进了她的鼻中,她一抬眸正好对上他的喉结。
“我什么都不做,让我抱一会就好。”
那喉结上下律动,在干净白皙的脖颈上显出一个调皮的弧度。
他真的再无动作,只是安静的抱着,一动不动。
卫婵沅也不敢动作,乖顺的窝在怀中,不一会,她就又听见了平稳的呼吸。
这人怕是又睡着了,看来真是酒醉未醒。
她放弃了僵硬的姿势,让自己舒缓下来。脑中又想了想重生而来的所有事情,基本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不论是大哥二哥还是英姑婉瑜,都和前世完全不同了,每个人都有了新的更好的人生,而自己,相比于前世好了很多,自嫁进东宫,她并没有受到任何委屈。
眼前的男子似乎也变了很多,她虽不相信他说的那些话,但毕竟是唯一深爱过得人,心中的波澜还是有的,没有谁能真的用理智去打败情感,说到底,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想着想着眼皮又沉重了起来。
再睁开眼的时候,身旁已经没了人,心中涌上一种难言的失落。
她缓缓下床,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雪已经停了,凛冽的风扑面而来,让她瞬间清醒。
文芯瞧见,急忙从外面掩住了窗户,“娘子,小心着凉。”说着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卫婵沅能明显的感觉到她一探究羞涩的神情,想来这丫头定是以为昨晚自己和陈逾白行了那欢愉之事。
她在心中叹一口气,连文芯都如此,恐怕这整个东宫都传遍了吧,说来也是,自己本就是太子妃,按常理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旁人如何认为就让他们认为去吧。
文芯一边给卫婵沅挽发髻,一边说道:“太子今早出屋,特意交代了不要早喊娘子起床,还说入冬了,怕娘子着凉,着人送来了一件雪狐大氅,娘子瞧瞧。”
看着文芯那兴奋的样子,卫婵沅也不好拒绝,点点头。
文芯很快端了一个大托盘进来,上面雪白雪白的毛,映照在早晨的暖阳里,异常光泽。
放下托盘,拿起大氅,文芯道:“娘子试一试?”
她站起身来,文芯将狐毛大氅披在她肩头,很是满意的后退一步观赏起来。
“真漂亮,这毛可真白,一丝杂毛都没有,应该是很贵重的吧。”
卫婵沅脱下大氅递给文芯,“又不出远门,先放起来吧,再说这等贵重的物件穿出去,无端惹得旁人说闲。”
她细细想了想,前世她从没见过这件雪狐大氅,若是连皇后和容贵妃都没有,而自己总穿出去,总归是不好的。
“那能是说什么闲,无非就是说太子宠爱娘子,才赐了这等贵重的衣物。”文芯一脸的傲气。
她最反感的就是后宫争斗,此时文芯的样子,倒是让她想起前世的事来。
主子之间尔虞我诈的,奴才之间更是争锋相对,文芯前世是如何失了性命的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文芯,不要去争一时口舌之快,你这个性子会吃亏的。”
文芯却义愤填膺说着,“我就见不得旁人说娘子的不好。”
“我知道你是替我讨公道,但过得好不好,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不必在乎旁人如何说。”
文芯噘着嘴,很不乐意的说道:“知道了。”
嘴上说着知道了,一转身就忘了。卫婵沅想买些银丝线缝在爹爹和哥哥们的袍子上作以装饰,恰好到了月末,遣文芯去领月例银子,正巧碰见了薛玲玉的婢女,两人一言不合就撕扯了起来,文芯被撕破了衣服,气鼓鼓的就回来了。
本不想与两个侧妃打交道的卫婵沅,因着这事也不能不管,否则只会伤了文芯的心,伤了清心殿上下宫人的人,作为主子不替他们主持公道,谁还会替他们说话。
这不,还没等她出门,薛玲玉就先找了过来。
“不就是只伺候了一夜嘛,这气焰就起来了,谁不知道这个太子妃的位置要不是两相争执不下,哪里轮得上你捡漏。”
薛玲玉最近可是火大的很,自从大婚之后,陈逾白就再也没来过栖鸾殿了,而且还把东宫协理权给了娄汐月,同是侧妃,明显就感觉到别人比自己高了一等。原本还觉得对付一个娄汐月就够了,没想到自从这卫婵沅摔下马受了伤,殿下转头就宠爱起了她,委实让人窝火。
刚才自己的婢女哭哭啼啼跑进来,说被清心殿的人欺负了,她这个火一下子就被点了起来。
一进院子,就大声吵嚷开了。
卫婵沅知道来者不善,但前世也算是过过招的,薛玲玉的脾气秉性,她很清楚。
来到殿门口,看着站在院中的薛玲玉居高临下说道:“这晟朝皇宫向来重规矩,我为正妃,你为侧妃,见了我不行礼,反而在我这清心殿大喊大嚷又是何规矩?”
薛玲玉不以为然,仍旧说道:“你这个正妃如何来的,你应该清楚,本来就不该是你的位子。”
卫婵沅笑了起来,往远处瞧了一眼,看见正要进院门又没迈步子的娄汐月大声说道:“娄侧妃,今日薛玲玉说的这话你可要作证,我这太子妃是圣上亲赐,她说我这正妃是捡漏来的,岂不就是辱骂圣上?”
前世她不敢明火执仗的跟薛玲玉对着干,不过就是怕陈逾白怪罪自己,惹得他不高兴。如今,就没那么好的事情了,都说了谁都别来她这清心殿,怎么还是不知趣的要往枪口上撞呢。
娄汐月笑着进来,行了个万福礼,“妹妹给姐姐请安了。”父亲一早就叮嘱过了,自己如今得了东宫的协理权,是万不能同以前那样和薛玲玉争锋相对的,帝王家的宠爱从来没有长久,最喜欢的妃子往往下场最惨。如今对着这样的情景她必须有所选择,昨夜分明太子宿在太子妃处,栖鸾殿已经许久没去过了,应该怎么选一目了然,再说,按照位份,不就是当选高位吗。
“姐姐说的是,确实是有辱圣谕。”
在娄汐月心中,她还隐隐有一种想法,她在赌,赌太子知道了此事后,会向着谁。
卫婵沅冷笑着缓步走到薛玲玉身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陈逾白:睡着的阿沅果然最乖,最好看,我偷亲眼睛,偷亲鼻尖,偷亲……嘴唇好软……
第43章 雪中曲
这巴掌她早就想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