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要羡慕我,你不知道我都经历过什么。”曾经那些痛彻心扉的往事,现在想来依然能够刺痛她。重生这一年以来,她一直在治疗着这些伤痛。
可奇特的是,这些伤痛是那个人给的,治愈这些伤痛的也是那个人。
“你总是让我好奇。”悦延觉得卫婵沅身上有一种气质,似乎经历过无限的风霜,笑容背后透着些疲惫,既坚强又脆弱。
“因为白郎君的妻子是你,我才会承认自己输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认过输,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你的第一眼竟然讨厌不起来。”
卫婵沅笑笑,其实自己也讨厌不起来。
人和人之间真的很奇怪,同样是喜欢陈逾白这件事,她看见薛玲玉就很反感,但却对悦延心生好感。
悦延走后,文芯问道:“娘子,这小公主和你抢殿下,你为什么对她好?”
“因为她光明磊落,绝对不会在背地里做些龌龊的事情,而且她单纯善良,这样的女子是值得好好对待的。”
喜欢一个人没错,但若是喜欢一个人就用卑劣的手段去争夺去陷害就是错了。
平叛结束的第二日,在与众将士的庆功宴上,吐延将陈逾白拉在了自己身边。
“众将士,从今往后,白郎君就是我北狄的军师了!”
口哨声,欢呼声顿时四起。
宴会上,吐延十分高兴,一直和陈逾白说个不停,说自己的治国之道,说如何让百姓安居乐业。陈逾白看的出来,吐延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君王。
他也打心底里高兴,两国签订和平契约应该是指日可待的。
事情进展顺利,他小心问道:“秦将军是晟朝太子的得力干将,又听闻太子同王子一样主张和平,等他继位,两国倒是可以签订和平契约。”
吐延的神情却突然凝重了,“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白郎君也知道我北狄并没有多少适合耕种的肥沃土地,若是能再多两三个土地肥沃的城池填补耕种的不足,岂不是更好?”
陈逾白知道这是三皇子给吐延的承诺,帮他坐上皇位,就割让城池。
“怎么?刚王子不是还说不想让百姓受战乱之苦吗?”
“自然不能是我的百姓受苦。”吐延借兵给三皇子,不论他是逼宫还是造反,都是在晟朝,自己只需要等着收城池就好了。
陈逾白按住心里升起的怒气,“王子可否告诉给在下,是怎么样的想法?”
吐延酒虽喝的多,但脑子还很清醒,这件事只有阿豺和大长老知道,就连自己的父王都不知,况且他对那个三皇子并不太信任。
“只是有个契机,但还没确定下来。”
没确定?如此说来,吐延还没有正式接受陈逾行的建议,说明他还是有诸多顾虑的。
看来今日不是好时机,这件事情也不能太过操之过急。
“如果殿下需要在下出谋划策,定当尽全力。”
“好!我们喝酒。”
而远在根石镇的陈逾行听到晟朝的和谈队伍帮助吐延平了南部落的乱,心中突然起了不好的预感。
“此次是谁带队来和谈。”
“是骑兵营将军秦善。”
秦善?不就是卫瑞阳家的养子吗?陈逾行眯眼,自己虽然人在塔中,但各种消息还是灵通的,并未听说骑兵营换了主帅,既然是卫家的人,那也就是太子的人。
而且他之前答应过吐延,会借兵助他平叛,吐延不但没有再提及,还连知会一声都没有,就平了叛。
怎么想都觉得心有不安,此事定有蹊跷。
“你再去打听打听,今日北狄可发生了其他事情,小事情也不要放过!”
陈逾行的第一个想法是,太子的人既然来了,那么必定会对自己不利,很有可能会派人杀了自己,那么他就要提前自保,或者先下手为强。
北狄皇宫中的情况并不难打听,太阳还未落山,就有人来禀告。
“殿下,听说最近来了几个我们晟朝的商贾,被吐延王子奉若上宾,还听说,就是其中一个商贾帮吐延王子出谋划策,平了叛乱。”
“什么商贾这么厉害,是什么来历?”
“据说之前是供应皇室布匹和茶叶的大世家,是小阁老关策的人,这不是因为小阁老被赐死了,这才到了北狄做生意,还打听到那个商贾姓白。”
陈逾行眉毛一挑,关策的人?姓白?他怎么不知道?
看来,是时候再去会会吐延了。
这边陈逾白和秦善闵行舟商议着该怎么尽快拿到证据离开,那边陈逾行就入了北狄皇宫。
“王子,祝贺呀,看来北狄果然兵强马壮,不需要向我借兵就平了叛。”
“三殿下说笑了,想必你也知道此次是你们晟朝的和谈队伍帮了我的忙。”
陈逾行冷哼一声,“秦将军可是太子的人,这样看来,吐延王子是选了太子而舍弃我了?拥有肥沃土地的三座城池不想要了?”
吐延对于这个三皇子完全是因为利益,他一点也不喜欢被贬了还高高在上的样子,而且他也听到不少传闻,此人心肠歹毒,是个奸诈的小人。
“当然想要,就是不知道,我借给三殿下兵马,三殿下能不能抢得过你们的太子,我损失几十万战士却什么都得不来,你说这笔买卖划不划算?”
梆——陈逾行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这么说来,你是认为我即使是造反,也不能成功了?”
吐延轻笑,“三殿下何必这么激动,我当然希望你成功,我还要你们的城池呢,但是,造反这件事,成不成功的本来就是悬念。”
陈逾行笑了一下,“听说这次是我们晟朝一个商贾为你出谋划策的,既然王子有这样的人,何不用来助我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