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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对着子苏动怒时他都有些被吓到了,原来自家师兄也是会动怒的嘛。

这般想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指尖也跟着动了动有些想要将人抱到怀中顺毛。

至于还在与药罐子作斗争的庄容,却是一点也不知道有人起了想要替他顺毛的心思,更不知道昨日他对着子苏动怒的一幕被时若瞧了个清楚,若是知道了必定会慌乱。

他听到时若的问话时愣了片刻,指尖僵硬险些将桌面的东西都给扫出去。

但很快他就稳下了心神,从里头取了一罐白玉小瓶走了过去,见时若乖乖地坐在床榻上,笑了笑却什么都没有说。

时若看着浅笑的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心尖更是疼了起来。

以前的庄容若是听到这番话,必定会同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咬自己,可是今日却是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面色都没有一丝变化。

是那个人欺负了师兄吗?

意识到有人欺负了庄容,甚至可能是逼着他做一些他不喜欢的事,时若只觉得浑身布满怒意,指尖顺势落在了他的下颌,冷声道:有人恼了你?

第十六章

什么?庄容疑惑地出了声,迷糊着时若话中之意,以至于都没注意到两人此时的动作有多暧昧。

相较于他的疑惑不解,时若却是低下了眸,突然没了想要继续询问的念头。

他知晓这人是没有听懂自己的话,也知晓即使这人听懂了恐怕也不会同自己说。

只因为自己极了解他的性子,庄容护着的人就是犯了天大的错都会护着。

这一刻,时若当真在好奇,好奇着自己离开的百年中,是何人住进了他的心竟是比自己这个师弟还要重要。

可他什么都没有问,而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什么。

时若不说庄容不知,两人之间的情意快速消散只余下了清冷。

屋里头一片寂静,只有衣裳被掀开传来的声音。

怎么摔的这么重?庄容看着指尖下被擦破皮的膝盖,隐隐有血珠子溢了出来,瞧着有些心惊。

时若听闻轻应了一声,低眸一同看去,见上头渗血的伤痕时愣了一会儿,接着才道:额,好似是有些重了。

想来是真的重了,方才怕庄容会起疑心,不得已只能自己动手毁了一个伤痕出来。

可好似是下手过重了些,皮肉都绽开了,血肉模糊。

庄容一听笑了起来,并未想到别的只当这人是在逞强,伸手点了点时若的额间,道:就是一个后坡你都能摔成这样,若是在重些岂不是要断腿了?话音里头还带着一抹无奈。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才从药罐子中捻了一些膏药抹到了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处。

素白色的膏药还带着一抹淡淡的清香,抹上去的时候有些凉,清清凉凉很是舒适。

被庄容指尖这么一点,时若还有些回过神来,可嗅着那淡淡的药香味时他却是察觉出了异样。

按说庄容带来的膏药应该也是极好的才是,就算是次等的也不至于是极差的那种,可架不住会不会拿错。

他看着庄容如此细致的一幕着实有些不想出声,可耐不住心里的异样,低声道:师兄,你用的是什么药,好香啊。

怕自己直接询问会惹了庄容的嫌,只好拐着弯的询问着。

也幸好是这般询问,庄容并没有听出他话中之意,而是乖乖地出了声:是素生膏,你若喜欢这瓶送你吧,我殿里还有许多,平时也用不着。他说完后还抬眸浅浅地笑着,眼里染满了笑意。

可他笑了,时若却有些想哭了,这药香味哪里是素生膏这分明是素离膏。

但他不敢直说,只得小心翼翼地提醒着,道:师兄,你......确定这是素生膏?

对啊。庄容还未察觉出异样,将药瓶子翻了个面瞧着,可见上头的字时却是愣了神,道:好像还真不是,是素离膏,那是干嘛的?一脸的疑惑。

果然是素离膏......

时若看着自家师兄犯迷糊的模样一阵惆怅,指尖顺势抚上了面容挡去了他眼里的无奈,接着才道:同素生膏效用一样,可是......

可是?庄容乖乖地等着时若回话,活相似一只等吃萝卜的兔子。

本就一脸无奈的时若此时越发无奈了,好一会儿后才出了声:会留疤。说完之后见庄容眼里的迷糊全数消散染上了窘迫,就连拿着药瓶子的玉手都跟着轻颤了起来,一副不知道该放哪儿的模样。

瞧着庄容无措的样子,时若轻轻叹了一声气。

还真是同以前一样对药一窍不通,甚至连药瓶子上写的字都不愿去看,相差无几就以为是自己要寻的。

结果每每都犯下错误,好在都是一些小错,无伤大雅。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庄容听到时若的叹气声心里头一片慌乱,他看着已经被药膏遮掩的伤痕越发的不知所措了,抬眸用着歉意的目光瞧着,才道:我......我现在就擦掉,我现在就擦掉。说着伸手直接抹了上去。

嘶!时若本是想说没事,结果什么话都没说呢就被庄容的手给按得疼了起来。

这哪里是把药擦掉,这分明就是要把药全给按进去呀。

突如其来的疼痛令他险些站起身来,可有人却是比他还要快一步。

就见方才还站着的庄容直接跑去桌边,也不知是要去寻什么。

时若见状想要出声唤他,可庄容却又拿着锦帕跑了过来,风风火火的。

锦帕抹在伤口处,一股钻心的痛快速袭来竟是比方才碰到的还要疼,时若当场就懵了。

他强忍着将人推开的冲动,哑着声道:师兄,你在上头放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放啊?庄容不知时若忍着痛,一个劲的在伤口上擦着,想要将上头抹的药膏全数擦去。

可随着锦帕的抹过,药膏是消失了可却是渗透入了皮肉中,他看着越发狰狞的伤口,无措地道:好似更严重了,怎么办?

时若看着自己狰狞恐怖的伤口,伸手一把夺过了庄容手中的锦帕,低眸嗅了嗅,瞬间黑了脸。

师兄。他捏着锦帕,一脸无奈的出了声:你若想留下我,你便直说,也不至于想把我的腿给废了吧。

这锦帕上头抹了仙竹香,这香其实就是一种香料本身并无害处,主要用在一些衣料上头。

只是这仙竹香虽无害处,可里头有一味药是仙参,是一种常见的药草。

而仙参还有一味同它相冲的药,同样是常见的药草名为苦情花。

好巧不巧,这素离膏里头就有苦情花,这两种撞在一块儿就不是普通的药了,这是会令伤口腐化的毒。

所以一般人不会将这两种药用在一块儿,时若也是知晓的清楚,可今日却被庄容给闹得亲自尝了这腐化的痛。

这么严重,那我该怎么办,我还有别的药。庄容一听越发慌了,起了身就要去桌边,还想去找药。

时若一见慌忙就将人给拉住了,这人本就对药一窍不通,平时连吃都不肯吃,这会儿能带着出来想必也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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