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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庄容病发,失手杀了云鹤峰的弟子,所以才导致云鹤峰内只余下他一人。

所以,真的是同一件事!!

这突如其来的想通令时若诧异不已,以至于看向云鹤峰的目光都染上了一抹心疼。

自家这个温温和和的师兄到底怎么了?

他又在外头待了许久,直到夜半时分,他才小心翼翼的入了云鹤峰。

不过,时若也不敢太明目张胆的进去,而是选了一条小道才入了庄容的院子。

只是才刚入里头,他便看到了地上残留的血迹,一路延伸至边上的花丛,触目惊心。

师兄。他轻声念着,不敢在多想而是快步入了寝殿。

殿内有些清冷,甚至连半分声音都没有。

可随着他的入内,挂在窗边的清铃却传来了叮叮当当清脆的清音,很是好听。

不过,时若并没有在意它,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床榻上,就见那儿有一道身影。

瞧着那儿的人,他低低地唤出了声:师兄?

也不知那儿的人是睡着了还是根本就没有听到,没有半分回应。

师兄?时若又唤了一声,这才缓缓走到了床边。

可在瞧见床榻上的人时,他只觉得心口一疼,眼里染满了震惊。

就见月色下的人跪坐在床榻上,一袭青衣被划出了许许多多的口子,有血水从里头溢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裳。

可这不是令他最震惊的一幕,而是锁在庄容颈项上那条漆黑色的铁链,锁链的一端连着墙面,竟是将他整个人禁锢在了这小小的床榻上。

他看着眼前浑身染血的人,诧异地唤出了声:师兄,你......

话只说了一半可后头的却是如何都说不出了,只因为那铁链不仅仅锁着庄容的颈项,同时连他的双手双脚都一同锁上了。

而那铁链他恰巧也认得,是由天镜石打造,打造时还在里头放了禁锢的符咒。

就算是渡劫期的人来了都挣脱不了,往往都是用来对付十恶不赦的人。

可是,这条铁链竟然锁在了庄容的身上,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的。

而在他诧异震惊之下,跪在床榻上的人却传来了呢喃声。

声音极轻,根本听不清。

时若慌忙将自己的思绪都给收了回来,低了身靠了过去,道:师兄,你说什么?轻声询问着。

从未......入过梦......

第四十三章

什么?时若听着耳边的呢喃声疑惑不已,什么叫从未入过梦?

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于是他又低了身,哑着声道:师兄,你说什么?

呵呵呵!低沉的笑声随之而来,片刻后还传来了清水落地的声音:从未入过梦......呵呵呵......

浅浅地笑声在那一句话之后却是变得嘹亮了起来,在这漆黑的寝殿内显得格外惊悚。

时若听着耳边的笑声低下了眸,就见庄容的面上染满了血水,而方才那一声清水声正是从他的身上落下去的。

瞧着底下的血水,他只觉得刺眼,下一刻也不顾庄容会不会发疯伸手抚上了他的颈项,将他低垂的脑袋抬了起来。

也正是这一幕,时若看到那双本该染满柔情的凤眸里头赤红一片,随着他的动作,眼角有血水落了下去染在了下颌处。

指尖下的面容本应该是俊美非常才是,可此时却被血水染得惊悚不已,但依稀能够看出他的面色苍白的厉害,就连唇瓣也一样。

可因着连吐几回血水,他的唇瓣染上了血渍,触目惊心。

看着眼前的人,时若只觉得心尖都在轻颤,眼里染满了震惊。

他伸手抚上了庄容染血的面庞,拂去了眼角滑落的血泪,好半天后才出了声:这是怎么了,玄天师叔不是说受伤的是外门弟子吗?为何师兄你也会受伤?话音里头还带着一抹轻颤。

方才玄天长老与碧浅仙子的话还历历在耳,分明说的是那外门弟子,怎得连庄容也被伤成了这样。

呵呵呵!浅浅地笑声再次传来了,庄容抬眸看向了时若,凤眸中的血水再次落下染红了时若的指尖,哑着声道:他从来不曾入过我的梦,他连见都不愿意见我,他嫌我恶心,你觉得我恶心吗?

时若听着庄容的话愣了一会儿,显然不知这人为何会问这种问题,半天不曾回话。

可他的沉默落在庄容眼中便以为是认同了自己的话,猛得就有了动作,直接掐住了时若的脖子将人带着摔在了床榻上。

哗啦啦

铁索被拖动的声音更是随之传来,庄容死死地掐着时若的颈项,厉喝着道:我哪里不如她,她穿的我也能穿,她可以的我也可以,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你宁愿入她的梦也不肯入我的,为什么不肯来见我!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他像疯了一般不断地质问着时若,每一声都是在控诉,控诉着自己到底哪里不如她。

而随着庄容指尖下的力道加重,时若有些喘不过气的挣扎了起来。

其实他是可以从庄容的指尖下挣脱出来,这铁链不仅仅锁住了庄容的修为就连他的术法也都锁住了,可是庄容释放出来的境界压制却让他根本无法逃离。

这时他才发现,庄容一直隐藏起来的修为境界,竟然已经入了化神期,而且是化神中期。

如此强劲的境界压制,逼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好半天后才喊出了两个字:师兄!

也正是这一声惊呼,已然疯魔的庄容却是被唤回了一丝神智,低声呢喃着:阿若......接着才收回了手,快速后退躲到了角落中。

至于死里逃生的时若却是直接翻身滚落在了地上,他捂着喉咙低咳出声,痛苦不已。

咳咳

低咳声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地散去,他稳下了心神这才看向了躲在角落中的人,看着这人蜷缩着身子害怕的模样,全然不似方才那般疯魔。

师兄这到底是怎么了?

迷症犯了吗?

可是瞧着又不像迷症。

他从地上缓缓起了身,走到了床榻边上,看着因为害怕而颤抖不已的人,低声道:师兄?

许是因为方才被锁了喉,他这会儿说话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极难听。

可是他没有在意,而是低眸瞧着庄容。

随着他的低身,又听到了庄容的呢喃声,一声声就好似不知停歇一般。

时若一开始并没有听清,他又靠近了一些,这才听清楚了。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就不会被抢走了,就不会入她的梦了,不会了!

听着耳边的话,时若不由得愣了神,那一句句染满杀意的话犹如寒冰一般,冰冷刺骨。

而且,他又听到了抢走,就如同之前那次迷症一样,又是抢走。

这时,他想起来庄容心里藏了一个人,那个人还骗了他的情,难道此次就是因为那个人吗?

意识到这儿,他出了声便要询问,可庄容却是快了他一步。

只见庄容快速起了身,伸着手便再次朝着时若袭来,那双染血的凤眸里头有血水再次落了下去,里头的神色染满了令人窒息的杀意。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他是我的人,他是我的人!!凄厉的喊叫声不断地传来,响彻整个寝殿。

时若因着方才被钳制的状况对庄容早有防备,所以在这人起身之际便快步后退,落在了几步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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