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主母重生 第11节(1 / 2)
常孝松之前来的时候,还想兴师问罪,问问常伯樊那新媳妇是什么意思,进门没几天就敢刁难欺辱嫂子,但到场一看众人以他马首是瞻,京都堂兄看着他的眼分明就是在打量,常孝松这厢已无问罪的心,心里反而有些忐忑。
“看来我来迟了,是我不对,来,我先自罚三杯。”不等落坐的常伯樊坐稳,常孝松就已给自己倒酒,站起来敬人,“大堂哥、剀哥、立哥、温弟,这位是……”
“徽州那边的亲戚,常如平,平兄。”常伯樊淡道。
“那是比我还大一点?”常孝松道。
常伯樊颔首。
“那就是平哥了,来,我给各位敬一杯,赔个罪。”
常孝松连敬三杯,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是常家大爷,无论如何也是要给三分面子的,众人起身接了他的罚酒,也敬了他一杯。
常孝松是那长袖善舞的人,且能言善辩,很快就与人拉扯了起来,甚至为与常伯樊争面子,故意放低了姿态,即便是以前放都未放在眼里的分家的穷亲戚,他也特意找了话跟人聊得推心置腹。
两柱香下来,酒桌上只见他跟众人推杯换盏,不事声张的常伯樊倒显得平平无奇了。
末了,常孝松大醉,借着酒意,他拿着筷子指着常伯樊当着众人大笑道:“此前我还以为二弟是找来我道歉的,没想是来见兄弟的,是以脸色不好瞧了点,惊着了诸位自家兄弟,
各位兄弟还请恕罪,恕罪一二啊。”
他喝“糊涂”了,在场的人可没有,面面相觑之余,皆借着低头吃菜,无一人接常孝松的话。
都是无情无义的混帐,酒白敬了,常孝松醉眼看着无一人帮他,心中怒火又起。
等着常家到他手里,看他怎么收拾这帮狗眼看人低、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二弟啊,”无人接话,下一刻,常孝松打了个酒嗝,满脸醉意喃喃道:“算了,你媳妇毕竟是你媳妇,我们哪敢不敬啊,此事就罢了,我……”
此时,“叭”地一声响,常孝松的脸,重重倒在了酒桌上。
旁边的杯碗被他这一倒,带到了地上,碎成了片。
这厢天已渐黑,水榭静悄悄地一片,无人说话,不久,有人的声音响起:“天黑了,点灯。”
“是,老爷。”站在梁柱后的郭常柜出声,笑容满面,那副笑脸,冲破了黑色当中的那片阴霾:“老爷,大爷喝醉了,要不要背回去?”
“抬碗醒酒汤来。”
“是。”
“哈哈,大爷是喝很有点多了……”常如平首先开口,笑道。
“大哥之意,”常伯樊一一看过在场之人,特地跟常孝昌点了下头,方才缓缓道:“是上午大嫂带着一帮人兴师动众去我主院见我娘子闹了点不愉快,我娘子是那不善言辞之人,平日未曾与人有过口舌之争,说来论起尊礼法,我还不及她周全,今日上午在大嫂自称为我长嫂时她觉着不对,有些急了,道了一声庶嫂何敢自称长嫂,大嫂便昏了过去……”
“这……”常如平和他身边一人又是面面相觑,不敢随意搭话。
这是家事,他们就是亲戚也是隔着一些的,哪好管人家的家务事,但不说罢,又太置身事外,往后如何在当家人手下做事?
“这弟媳妇说的也没错,”不像常如平那般谨言慎行,临苏分家中跟本家走得近的常孝立当下就开口:“庶嫂怎么当起得长嫂?这是要置嫡系一脉于无物不成?嫡庶不分,说出去了,丢的是我们常家人的脸,弟媳妇说两句,也是为大爷夫人好。”
“是,就是如此。”常孝立一说,在场的人附和了起来。
倒在桌上装醉的常孝松一动不动,这时,他的眼里淌出了泪来。
他的脸倒向常孝昌,这神色恰好落在了常孝昌眼里,常孝昌看到,意味不明地眨了下眼,随即若无其事地和身边人说起话来。
灯点起,醒酒汤端来,常孝松还是一派醉意不醒的模样,常伯樊派人送他回去,另当着众人吩咐下人道:“大爷喝多了,让他好生养两天,大夫人身体也不好,你们多多上心,好好侍候着,这几天府里的事就别去打扰他们了,让他们安生休息。”
“是。”下人带着人走了。
在场的人亦不复先前热络,皆一一各怀心思,皆想着在这位手腕狠决的当家人手里做事,怕不是简单容易的事情。
第13章
常伯樊于每日寅时末起床,自他六岁时就如此,十来年如一日雷打不动,也就新婚这几日,有那一两日晨间与苑娘厮缠一阵推迟了些许,方才破格。
便是如此,他心中也有数,不可日日沉缅。
这日清晨一早,怕扰了她睡觉,他未叫人入内,起床起了外间。
南和已端了水在外面候着,见到门从里打开,端着水盆小声道:“老爷,水打好了。”
“姑爷。”知春、明夏、通秋、了冬皆在,皆叫了姑爷。
四个丫鬟当中,知春、明夏、通秋皆叫得小声,倒是了冬脆声声的那声“姑爷”,就似黄莺贺春一般欢快。
站在前面的知春回头,皱眉看了她一眼。
当着姑爷的面,她不好斥责,冷着面道了一句:“小声些,娘子在睡觉。”
“喔!”了冬握住了嘴,灵动的眼睛往姑爷身上瞧,一看到姑爷仅着内衫,挂在房门口的灯笼把他脖子上的喉结照得清清楚楚,了冬不由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别过头。
“姑爷,要我们侍候吗?”这厢知春已回头,没有看到了冬色的神色,她一心在里面等会儿要起身的娘子身上。
“不用,这是为何?”第一日常伯樊就跟她们说过,他的起居由南和带人侍候,用不到她们,说罢想起她昨日说的话,道:“娘子要早起?”
“是,娘子吩咐了,今日姑爷什么时候起,她就什么时候起。”
“嗯,外面等着。”常伯樊往里走。
他一走,站在后面的了冬挤过来,挤开南和后面捧着剑的小厮,站到南和后面踮起脚尖,在南和耳边小声道:“南和哥哥,姑爷真的每日都起这么早啊?太厉害了。”
这厢常伯樊走去内卧,他起床时为怕惊着苑娘,便连灯都未点,进去后,他顿了一下,抬步先去桌子处把灯点了。
卧室灯亮,床上的人还无动静,睡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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