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顿了顿,说道:“义父,李长天他……”
“可查到疑点?”秦决明将语调放缓放慢,抬头看着燕殊,重复了一遍。
燕殊无法,将去驿站的所见所闻,一一和秦决明说了。
秦决明垂眸,思索半晌,说:“徐大人上报朝廷的那封信,我帮你沿路去查,不过若是在京城内消失的话,就得靠你自己了。”
“谢义父。”燕殊抿了抿唇,生怕再被打断,突然语速极快地说,“李长天之前失忆过,就算义父用刑,也从他那得不到任何关于‘寒鸦’的消息的。”
“你如何知道,他不是在骗你?”秦决明放下手中的公文,“殊儿,你从小便性情善良,见不得人间疾苦,却也因此容易被利用,被欺骗,可真是……”
秦决明忽而抬眸看向正前方,目光定在挂了燕子卿画像的墙上:“真是随了他。”
听见秦决明忽然提及父亲,燕殊顿了顿,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总之,你专心查案,此人就交给我,不多说了,去歇息罢。”秦决明重新拿起公文,垂眸不再看燕殊。
燕殊上前半步:“义父,我与李长天相识出予镇,我本没打算在出予镇落脚,只不过听闻镇上的百姓说有惨案,才逗留了几日,更何况,我几乎差点就杀了李长天,若这一切都是他的计谋,未免太巧、太冒险了些。”
“所以?”秦决明脸色阴沉,将手中的公文盖在桌上,抬头看燕殊。
燕殊不畏不惧地说:“他的失忆,应当是真事。”
“就算他真是失忆,又如何?他终归是‘寒鸦’的人。”秦决明咬了牙,试图压下胸膛的怒火。
“探子只是瞧见他与‘杀手贰’交谈而已,如何能认定他就是‘寒鸦’的人?况且……”燕殊再次上前半步,走到案桌前,目光灼灼,“义父,事已过去九年,当年‘寒鸦’的五名杀手也全都惨死在了你的手里,可义父却至今无法释怀,父亲在九泉之下,看到您这副被仇恨蒙蔽眼睛的模样,当真会觉得高兴吗……”
啪!
忽然响起的清脆巴掌声在厢房角落里回荡。
燕殊被打得头一偏,整个人愣住了。
“出去。”秦决明声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