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重重地以头磕地,她绾着头发的青白玉簪被震落,掉在地上,乌黑青丝一瞬散下。
韩涯看着她,语调没什么起伏:“你可知,十四年前,正是因为你同意替郡主和亲,我才留你一命的。”
李秋水浑身一僵。
“不过到底是十四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起来罢,乖乖与我回去,我不会动你的。”韩涯淡淡道。
李秋水抬起头,欣喜地问:“谢韩大人原谅,我们以后定当牛做马……”
“我们?”韩涯冷冰冰地打断李秋水的话,他讥讽地笑了一声,“我是让你回去,可没包括他。”
李秋水愣愣地抬头,她额头因为方才磕地而通红,散乱的青丝一边绕在耳后,一边垂落肩膀,她的嘴唇被咬得通红,一副狼狈的模样:“韩大人,他是我弟弟啊,求您了,求您饶了他……”
“好了,住口罢。”韩涯听得厌烦无比,他弯腰俯身捡起李秋水身边的白玉簪,递给她,“要么和我回去,要么与他一起死在这,你选吧。”
“姐,回去吧,你回去吧……唔……”李长天刚喊出声,就被寒鸦刺客踹了一脚,勒住脖子捂住嘴,以至于再发不出一丝声音。
李秋水浑身颤栗,她跪趴在地上泫然欲泣,许久,哽咽数声后,她抬起头来,缓缓伸手去拿韩涯掌心的青白玉簪。
韩涯眸中流露出欣慰的笑意。
浮云藏月,刺骨的寒风吹得竹叶飒飒作响,天地寂静,一瞬杀机毕露!
李秋水忽而抓住韩涯的手腕,扯着他站起,顷刻间绕他身后,一手勒住韩涯的脖子,一手握住银针抵住韩涯的太阳穴。
“韩大人。”李秋水的青丝随风荡起,月光薄凉,她冷冷地说,“我哪个都不选。”
局势突兀被逆转,寒鸦刺客皆一惊,意欲上前。
“都别动!谁再动一下,我就杀了他!”李秋水喊道,她持银针的手微微用力,扎出了些血珠。
寒鸦刺客再不敢轻举妄动。
“放开他。”李秋水冲着那些钳制李长天的刺客喊。
寒鸦刺客们面面相觑,正要松开按着李长天的手,谁知韩涯突然淡淡开口:“不,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