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鹤垂了垂眼,千年之前的东西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经肖珩这么一提醒才隐约想起了千年之前那几件自己曾以为细枝末节的小事。
“眼光当真是越来越高了。”肖珩站在上面,细长的眉眼微微挑起,含讥带峭道。
踏鹤阖了阖眼睛,满眼都是当年的海边夕阳下的景象。
一下一下的鼓声,一下一下拍打浪花的银色鱼尾。
他轻轻抿了抿唇,觉得心口处好像在被什么东西剧烈地揉捏,疼得无法呼吸。
她只是失忆了。
她从前是有心上人的。
她那被鲛人视为珍宝的第一颗眼泪并不是为他而流……
薛止很想反驳,但忍了再人忍还是选了放弃。
她其实想说她眼光是挺高的啊,踏鹤这颜值,这地位,这脾气……天上地下都无人能与之媲美了好吗!?
“走吧。”肖珩眯起眼睛笑了笑,伸出修长的手在有些泛黄的鼓面上拍了拍,“一千年了,王上还真是一点未变呢。”
踏鹤垂着眼,脸色煞白煞白的有些难看。
他从前一直都是个冷漠的人,从不喜欢多管闲事,也不喜欢交朋友。
所以一千年前的事他也只记得一点点,就是那一点他们在夕阳下亲近的画面,除此以外一无所知。
可听他这意思……
一千年前,他还做过同样的事么。
一千年前,他也曾像今日这样放开过她的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