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显感受到沈渊庭全身都僵住了。
他身上沸腾的血液重新变凉,整个人前所未有的清醒。
“你说什么?”
“我有了身孕。”
寂静,沉默的寂静。
他心情复杂:“谁的?”
傅宝仪忽然有些想笑。她依旧低着头,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沈渊庭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几股心思复杂的缠弄在一起,他松开手,退了半步:“我的孩子?”
“是。是侯爷的。留下与否,全都听侯爷的。”
傅宝仪与他对视片刻,扭头看向别处。
她的身体里,有个孩子?
明明是如此瘦弱可折的身体。
又听见她说:“若是侯爷不想留,我便喝了汤,也很干脆利索的。”
“不留什么!”他忽然又像是发了狠,声音提高三度:“本王何时这样说过了?”
他看了她片刻,疾步到屋外,无头苍蝇般转了片刻,又回来,蛮横对她说:“去里面睡!”
傅宝仪照做了。
在她诧异的目光下,沈渊庭脱了外袍,栖身在这样一个小的可怜的硬木板床上。他又蛮横的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一只手按住她的脑袋,把整个人牢牢圈在怀里。
傅宝仪能听见他的心跳声,跳的比她还快。
他忽然就声音柔和下来,把她一头散乱的长发拢在背后,颇有些诡异的抚摸她的背:“睡吧。我不扰你。”
傅宝仪知道,她逃不过了。无论她逃到哪里,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皇后收到沈渊庭的亲笔书信,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
她这做事稳重的弟弟,可从来没有如此急切过。
皇后展开信,在灯下读。
傅宝仪竟然有孕了!
皇后感恩戴德沈家终于能开枝散叶,决定几日后再去宝山烧香,以彰显对菩萨保佑的感激之心。
她接着读,难免皱眉。
沈渊庭要休妾,纳妃。
他休的是傅宝仪,纳的也是傅宝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