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没傅宝仪的事儿,她便找了个机会在人海里下了马车,悄悄溜走。玉珠一见她,眼泪刷刷掉下来:“夫人!您可算是回来了,您看您都瘦了。”
傅宝仪摇头,摸了摸玉珠的脸:“莫哭。对了,我母亲可在府上?”
“在呢。”玉珠道,“我领着夫人去找。”
傅夫人住着的院子有些破落。宝仪看见母亲身影,声音轻颤:“娘!”
傅夫人难以置信,转身:“仪姐儿?不是说还得有几天再回来么?”
一路颠簸,傅宝仪身上乱糟糟,衣服也不合身,全身都酸痛。她却顾不得这些,一下扑到傅夫人怀里,泪眼婆娑:“娘…我就知道您来了府上。果然受了欺负,您怎么不告诉我?”
“怎么能叫受欺负呢?”傅夫人抹了抹湿润的眼角:“沈夫人大度,给我个地方住,已经不错了。”
傅宝仪说了好多话,除了被掳走那一段没说,全把这半个月的遭遇说出来。母女两个话收不住,不知不觉说到了天黑。
“娘,我已经收集了一大部分证据。”傅宝仪面色沉静:“等证据足够,我就去求侯爷,把父亲放出来。到时候,父亲与您做个小生意养家糊口,总归比现在的日子要好过。”
傅夫人担忧的抚摸宝仪的脸:“乖女儿,娘的乖女儿。那你呢,你怎么办?”
傅宝仪只能想到这么多。
侧殿,烛火幽幽。殿里一片冷清,毫无人气儿。
沈渊庭环视几圈,声音不悦:“她呢?”
玉珠胆战,只能实话实说:“夫人说今夜和傅老妇人一起睡,就不回来了。”
沈渊庭把玩着手里的双耳并蒂狮,叫玉珠退下。那扇鸳鸯金丝双面屏风后,好像隐隐约约有个人影,褪了衣衫,身子窈窕。
不出片刻,那人影又消失不见。
沈渊庭觉得自己胸口疼。
他受了伤,她就这么不关心吗?回来第一天,这么重要的日子,还大半夜跑到别的地方去。
他一皱眉:“叫她回来,说我胸口疼。”
玉珠福身:“是。”
宝仪正和母亲有说不完的话,忽的被玉珠敲了敲门:“侯爷胸口疼,想让夫人回去瞧瞧呢。”
傅宝仪:“你且说,我已经睡下了。”
玉珠点着灯,左右为难。
傅夫人诧异:“你竟然未曾请示侯爷便跑来?胆子也忒大了。快回去罢,胸口疼不是小事。我听闻侯爷受了伤,你也应该上点心。”
她上心了,觉得他受伤没力气,擦身,换药,喂饭,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可他竟然坏透了,强迫她做那种事儿。
傅宝仪摇头:“母亲,您不知道…”
可这种事儿,又不能和母亲诉苦。
玉珠还在外面等:“夫人,您就回去吧。要不然侯爷会罚奴婢的。”
傅夫人从被褥中爬起,点了灯,催促傅宝仪快回去。
宝仪只能回去了。
一进殿,就看见沈渊庭板着张脸,手里把玩着白玉核桃,面无表情看她。
傅宝仪问:“侯爷可是胸口疼?”
不疼才怪。知道自己有伤,还做那些大幅度的动作。伤口撕裂,疼的是他,和她没关系。
宝仪装模作样的打开药箱,拎着站到沈渊庭前面:“妾身给您瞧一瞧吧。”
他却眨了眨眼,握住她的一只嫩手,攥着放到自己胸口处:“你摸摸,疼死了。”
宝仪心想,他才不疼!一贯装模作样。
沈渊庭的手在她手背上摩挲,他看着她手腕上的上伤已经差不多都好了,皮肤上留下来一层淡淡红痕。
傅宝仪很快抽回手,打开药箱。她冷冷道:“侯爷若是疼,便是伤口该换药了,先自己忍忍。”
沈渊庭也不拦着,大咧咧敞开胸膛仰躺在榻枕上,右手还捏了一缕她的发丝把玩。
傅宝仪觉得痒,撕开他的绷带时候用了些力气,听见他“嘶”的吸了口气。
她心里暗爽,拿药粉堵在他伤口处:“侯爷都伤又裂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若无其事的低头,在那红肿处吹了吹。轻轻的,像是羽毛撩拨。
他眼光越来越深幽。
傅宝仪太熟悉这种视线了。她与沈渊庭平视,缓缓道:“妾身有一事求侯爷。”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