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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2 / 2)

江煦之眼中带着清冷矜娇的神色,眸子越过人海在搜寻着什么,终于找到方向。

他目光追着粉衣少女的方向,瞧见她因激动而涨红的脸,目光沉沉若碧波,唇角不自觉随着她月牙眼而一齐扬了起来,心内有种说不上来的愉悦。

好像,这一箭也是值当的。

宁王却吃瘪一般,将那骨节捏的咯吱作响,心下疑云遍布:“不是他?”

不可能,怎么会不是他,那晚那么个处境还能全身而退的,除了江煦之,决然不会有旁人。

莫非——当真另有其人?

皇上看江煦之赢了,颇为高兴,对宁王道:“你瞧,是不是有当年江家老侯爷气势?”

宁王拳头攥的在腿上震颤,面上仍是笑意盈盈,违心应道:“是,真是青出于蓝。”

白铃大大方方翻身下马,见江煦之也下了马,随即娇笑道:“玉面修罗果然是不负盛名,今日这场比试,叫我们小宛国大开眼界,回了小宛国,我必定要小宛国臣民同镇远将军好好学习才是。”

江煦之回以抱拳,再未多言其他,径直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一落坐,才自觉后背尽湿,好在郁清梨昨日给的皮质马甲密不透风,捂住了那伤口,只是因为尺码并不合适,方才抬手倒是有些不便。

不过索性她机敏,否则今日恐怕要打湿外衫,叫宁王等人瞧出端倪。

那晚掀开郁清梨给的包裹,见到里面是一件棕褐色皮质马甲时,江煦之的确是惊讶的,他没想到郁清梨竟然能想到这些,甚至连将要发生的,都有感知一般。

宁奕见他落了坐,嘴角苍白,调笑道:“瞧你,不过是场比试,吓得满头汗。”

江息溪大喇喇道:“七皇子这话可就说错了,莫说我哥哥,就是您在,您恐怕还不如我哥哥呢。”

因着宁奕同江煦之素来交好,几人说话时也就不避防些什么,皆是哈哈大笑,唯独江煦之一动不动。

郁清梨看着他不再似往日坐如钟一般时就知道,他伤口裂了。

射礼结束后,天子大悦,连着前些日子江煦之回程尚未摆接风洗尘宴,这次直接一并赏了个靠近校场的府邸,叫嘉印府,至于那府邸,好巧不巧,偏偏挨着郁清梨的绣坊。

回程的路上,江息溪叽叽喳喳个不停,一会说方才的盛况,一会又问郁清梨话,好不得意,仿佛摘得魁首的,是她本人:“你瞧见我哥哥了吗?是不是很英姿飒爽!要我说,那个白铃也没什么,到最后还不是比不过我哥哥。”

这话传到马车外,江煦之没忍住竖起了耳朵,他也不知道为何,就那么好奇马车内的人会如何回答,不过他大抵也猜得到,嘴角情不自禁地弯出一抹弧度,连着近日冷若冰霜的寒眸都浸润几分。

古川准备同他说话,江煦之一个冷眼扫过去,古川浑身一哆嗦,主子这是怎得了?怎么还不兴他拍个马屁?

江煦之拎着耳朵静静听马车内的动静,只听得郁清梨不紧不慢道:“我没怎么看,不过我瞧着那什么白铃公主,是个练家子,那个什么裴大人家的小公子?步射也挺厉害,还有谁,我想想,没印象了... ... ”

与他一句相关的话都没有,江煦之的脸堪比黑炭。

他将手中的缰绳捏了又捏,随即冷笑一声,他需要她一个认同做什么!真是好笑!

郁清梨话一说完,原先慢慢吞吞的马突然加快,吓得马车内几人一个激灵。

郁清梨伸手探开帘子想要问怎么回事,就见江煦之已经骑着马,一骑绝尘的消失在了视线中,她探头疑惑的问古川:“怎么了?”

古川摸不着头脑,摇头道:“不知。”

郁清梨蹙眉,拧着眉心暗骂:“真是只顾着自己,一点不想想别人。”

到了长陵街的绣坊,郁清梨自马车上下来,末了不忘在古川耳边叮嘱,古川蹙眉,点头回道:“省得。”

江息溪狐疑的打量郁清梨:“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方才就瞧你苏侍郎家公子聊的开心,这会你又打古川什么主意?”

郁清梨狡黠一笑:“你猜。”

随即敲了敲马车,道了句:“好走不送。”

江息溪连声欸了好几声,古川早已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朝着国公府去了。

郁清梨晃悠晃悠哼着曲儿抬脚便上了台阶,耳边却听到一阵呜呜噎噎的哭声和求饶声。

“这位官人,小的们在这里歇个脚,也不挡着您门口,您怎就这般计较上了?”

“滚滚滚,带着你一家老小识相的从这里滚远点,不然你别逼我动手!”说话的那人口气极为跋扈。

郁清梨拧紧眉心,迟疑的转身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又听不见动静,便寻思是不是打住了,可刚要抬腿回绣坊,又听见那边争执声,这声儿越来越大。

她一个转身,抬脚便朝着巷子中走去,袖桃不放心,连忙喊道:“姑娘,你做什么?”

一入巷子,长巷里有好几名衣衫褴褛的男男女女缩在角落中,蓬头垢面,天寒地冻中,肩头和脚皆裸露在湿冷的空气中。

一名女童个子方到成人膝盖,紧紧的抱住那同对面铺子伙计理论的年迈男人,怯生生的眨着眼珠子,眼圈红红,欲哭不哭。

“官爷,我们缩在这巷子,一不挡您生意,二不拦您门面,天大地大,您怎么也如此咄咄逼人?”那男人身边嘴唇发白的女子忽然强撑着从地上站起,颤声控诉道。

“嘿,你个老娘们!”伙计抬手便要朝那个女人扇去。

“住手!”郁清梨高声怒喝,直接拦到伙计面前,她认得这个伙计,是斜对面天锦阁成衣店的伙计,平素他们没有什么交流,认识这伙计是几日前天锦阁接了一笔大单放炮的时候瞥过。

只因这癞头长的委实丑,还一副傲慢无礼的样子叫郁清梨记住了。

现下他带着人这般耀武扬威,还意欲行凶,郁清梨哪里看的过去,倒是袖桃,心下一惊,寻思着这么远喊子言也不知他们能不能听到。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我要带着锅去医院做体检。_(:3」∠)_

保不齐还要拎上菜,你说医生会不会觉得我要拿菜贿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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