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有些神奇。
明明某个家伙白天还不以为意地说自己“从来没有生过病”呢,哪想到晚上就来了这么一出,惨遭打脸。
他摘下耳机,双手交叠,垫在下巴处,阖眼坐了一会儿。
这之后,寂静得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首领办公室里,忽地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
不多时,太宰治就在属下的护送下,来到了一条寺修如今的住处。
虽然没有钥匙,但他那一手开锁的绝活,是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到了门口却进不了屋的尴尬中的。
屋里黑黢黢的一片,属下准备开灯,却被太宰治阻止了。
他的眼睛已经适应黑暗,一路顺顺当当地来到了一条寺修的房间里。
床上的被子裹成一团,只露了两撮头发出来。
太宰治走到床边,将罩在对方脑袋上的被子掀开一个角,摘下手套,伸手探了下他的体温。
不出所料,掌下的温度滚烫滚烫的,让他怀疑现在磕个鸡蛋在上面都能煎熟了。
太宰治正准备叫外面等候的医生进来,手心下那人的脑袋却突然动了下,在他的手即将撤开的时候凑了过来,还顺势蹭了蹭。
“……”
太宰治莫名想起了一条寺修刚刚到达这个世界的那天,他躲避子弹、击杀敌人时的身姿和气势。犹如大草原上正在捕猎的大型猫科动物,力量强悍,速度敏捷,野性十足,行动间舒展开的身体线条流畅又优美,十分赏心悦目。
可那样一个人,夜里生了病,竟然跟只粘人的小奶猫似的,扒着他的手不放,还乖巧地挨过来轻轻地蹭他。
唉,真可爱。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不想叫医生进来了。
就这样病着,一直粘着他撒娇不好吗?
他的手顺势向下,指尖顺着对方的脸一路来到了绑着绷带的脖子上。不同于皮肤的触感,绷带摸起来是粗糙的,同样也是太宰治最为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