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四艺,考的十分严谨。
一般没有把握的闺秀会六艺全考。
运气好,正四艺皆过,就能上东院。若正四艺不能全过,靠红膳两艺凑一凑,也能进西院。
当世风气如此。东院瞧不起西院,西院瞧不起双苑,双苑瞧不起考不上的……
楚若凤被踩到痛脚,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可恨她的出生,让她根本没有资格去东院……
“五妹妹考的如何?”楚若凤立即转移话题,似笑非笑看着楚曦玉。
虽然她考不了东院,但这儿还有一个,连书院门槛都进不去的。
楚曦玉脸色看不出好坏,十分平静,“尚可。”
“哈哈哈……二姐姐刚才也说尚可,看来你和二姐姐考的一样好。”楚若凤嘲讽,“以后大家同在一个书院,还请五妹妹多多关照呢。”
楚若兰眉头一皱。什么叫做楚曦玉和她考的一样?晦气!
“胡说八道什么!”陈佩芬面色不渝,“玉丫头,不是我说你,你什么水平,大家心底都有数。你还和那葛家的打这种赌!那葛家的可不是老太君,会让着你,到时候我看你怎么收场!”
楚曦玉一副破罐破摔的态度,“不就是跳一次河吗?我又不让二娘替我跳,更不让二姐姐替我跳,二娘担心什么。”
“你……”
“好了好了,娘亲别说了,那葛家小姐,就是故意和五妹妹过不去,此事也不能怪五妹妹冲动。”楚若兰依旧出来当老好人,拉着楚曦玉的手,安慰道,“五妹妹你别紧张,照常发挥就行了。”
楚若凤噗嗤一声笑了。照常发挥?能考上就有鬼了!
一家子面和心不和的回到客栈。
……
夜深。
葛氏急匆匆地走进葛宛芝的房里,担心说道:
“芝儿,不好了。我刚从大姐那儿得到消息,那楚曦玉的文试卷子,写的满满当当。”
葛宛芝微怔,“也许是瞎写的?”
“不是!那监考的其中一位大人,是沈家门下的,知道我们和楚曦玉的赌约,收卷时,特意多瞧了一眼。虽然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只瞧见了几题的答案,但据他说答的是滴水不漏,文采飞扬。虽然其他三科的情况不知,但连最难的文试,都不在话下,极有可能四科全过啊!”
葛宛芝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可恶!楚家竟然玩这种花招!”
“什么花招?”
“给楚曦玉造势的花招!欲扬先抑,对外宣称楚曦玉是个草包,众人都当她是个笑话。草包突然考上朝凰书院,岂不是瞬间就能吸引众人注意,扬名京城。”
“这可如何是好!那我们,不都成了她一飞冲天的垫脚石吗?不仅蕊儿没了颜面,咱们葛家,也要成为别人谈资里的笑话!”
“楚家打的好算盘,我怎么能让他们如意。既然楚曦玉打算名扬京城,必然是奔着东院去的。明日就是琴试……”
葛宛芝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附在葛氏耳边一阵耳语。
葛氏连连点头,“好主意!太好了!绝对不能让这阴险毒辣的小贱人,踩着我们葛家扬名。”
……
楚曦玉在小院的凉亭里赏月。
这倒不是她有如此闲情逸致。
明日就是琴试。她的房间左右邻着楚若兰和楚若凤,两人都在铮铮地弹个不停,十分吵闹。
也不止她们如此。
整个客栈,整个县城,都是琴声萦绕。楚曦玉就等着亥时宵禁,再回去睡个好觉。
“嗷呜!”
突然一道斑斓虎影,从假山一窜而至,奔到了她的面前,又是一个饿虎扑食的熟悉动作,蹭地一下就扑到了她的怀里。
“大橘子!”楚曦玉又惊又喜,靠着栏杆撑着才没被它压倒,伸手撸了撸它毛茸茸的脖颈,失笑:
“你怎么又重了!是不是晚上偷吃盆盆肉了。”
“嗷嗷——”大橘子亲热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像撒娇的猫咪一样往她的怀里拱。
“你怎么会在这儿啊?你是嗅到我的味道过来的吗?”
大橘子也听不懂人话,开开心心地窝在她的怀里。
沉甸甸的。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大橘为重?
一人一虎开心地玩了一会儿,楚曦玉突然想到,大橘子出现在这里,摄政王必然在附近。
自己为何不表示一下,感谢他帮自己留了一间院子,感谢今早送的广寒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