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肤白貌美,五官生的精致又凌厉,眉宇间透着英气,像是她腰间的弯刀一般,锋芒毕露,危险又惑人。
“我叫风轻歌。”
雨后的夜空,墨色纯净,明月从乌云里探出半张脸来,莹莹清辉,映照在她的脸上。
恍若一幅画卷。
正在此时,远处院子里传来一阵喧杂声,有人嚷着“有贼”“抓小偷”之类的标语,远远近近的点火亮了起来。
显然,下了套的猎人,来收网了。
风轻歌并没有说谎。
祁北收回手,不再阻风轻歌。但也没有和她交朋友的意思,足尖一点,落回地面。
“赫连世子!下次再见,请你喝酒。”
风轻歌并不在意他这种态度,开开心心丢下这句话,也转身飞入夜色之中,遁走。
祁北回到温泉池,汪川刚好带着人闯了进来。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东福和几个侍卫阻止不及。
汪川指着祁北,睁着眼说瞎话,“潘姑娘的东西丢了,她的婢女亲眼看见,贼人往你这边跑来了。赫连祁北,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下作,偷女子的私物!”
随同他一起来的公子千金七八个,其中一个清秀的姑娘,哭哭啼啼,看模样十分可怜。
“赫连祁北,你别以为你是王族世子,就可以为所欲为!把潘姑娘的东西交出来!”另一个学子气愤附和。
他名焦书喜,和这潘姑娘一样,都是天星宫的,平日里常和宇文、纳兰等人一块玩。
话说回来,因为朝廷对赫连王族的防备和忌惮,十分亲近宇文一族,天京城里不少世族,和宇文家交好。
再加上宇文舟在天星学苑成绩优异,号召力强,这天星宫的千金公子们,围着他形成一个小圈子,倒也正常。
相反赫连一族,和天京城里这些世族都不熟悉。
“我没偷。她丢了什么?我可以贴个告示,帮忙悬赏找找。”赫连祁北泡在温泉里,连手指也懒得动弹一下,懒洋洋道。
汪川气道,“她丢的是亵衣,赫连祁北,你这是故意羞辱人!”
潘姑娘哭的更惨了。
祁北淡定看着这一幕。一般来说,一个姑娘的肚兜儿丢了,不仅不会伸张,还会当作没丢。即便将来被人拿出来,也会辟谣不是自己的,以免名誉受损。
这一位却反其道而行之,大张旗鼓地来找。
显然,和汪川是一伙的。
不无辜。
“你们血口喷人!栽赃陷害!我家世子爷一直在这儿泡温泉,半步也没出过院子,怎么可能偷东西!”东福澄清。
汪川道,“我没说是他偷的。料他也没这个身手,当然是派人行窃。赫连祁北,你敢不敢让人搜一搜你的寝殿!”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搜本世子的寝殿?”祁北不屑。
两边闹了起来,动静惊动其他人。不一会儿,宇文舟、季络绎等人纷纷闻讯而来。
“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吵什么!”季络绎拿出司律堂的架势,冷冷道,“夜里无故喧哗,都想抄书?”
焦书喜立即道,“季公子,我要告状!赫连世子派人偷了潘姑娘的私物!依苑规这是轻薄女子,理应打他二十大板!”
季络绎一愣,看了看祁北,又看向那哭泣的女子,冷硬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你……丢了私物?”
这也太魔幻了吧。
还有这种事儿?
“季公子,我……我的贴身亵衣丢了。”潘姑娘忍着羞意哭诉。
宇文舟一副理中客的姿态,“那也不能说是赫连世子偷的?说不准是其他人?”
“我的婢女亲眼看见了,那黑衣人就是往这边跑的。”潘姑娘抽泣道,“我不敢得罪赫连世子,只能去找汪公子替我主持公道。”
汪川立即道,“潘姑娘,你放心,我绝对让他受到应有的惩处,不会让你白白受辱。”
“我不信赫连世子会做出这种事。”宇文舟瞬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不妨碍他落井下石,“为了证明清白,看来只能搜一下了。”
祁北静静地看着这一群人表演,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笑。
这种把戏,他见多了。
不过……
他突然发现,今晚这么大的动静,连陌生人也来看热闹。
夜染衣竟然没来?
以往只要是和他有关的事,她都是闻风而动,比他本人还积极。
等会——
她来不来,与他何干?
祁北面无表情道,“本世子的寝殿,谁也不准踏入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