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衣站稳身形,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伤着。就算摔一下也没什么,以前学骑马的时候谁没摔过,哪有那么金贵。”
“你怎么没去打猎?”顾宴问道。
夜染衣的骑射可是一绝,他刚才听季络绎说,每年的秋狩魁首就在夜染衣和宇文舟之间。
今年他还打算取代宇文舟,和夜染衣较量一番。
没想到这位殿下根本没去狩猎。
“年年都来,没什么意思,今年不想猎了,准备一点食材,晚上做月饼。”夜染衣将梨子放入果篮。
原来如此。
顾宴抬头看了一眼高大的果林,道:
“我帮你摘。晚上月饼分我一个。”
夜染衣一愣,“你不去猎了?”
“本来想和你较量,你不参加,我打宇文舟有什么意思。”顾宴随口道,将弓箭挂在马鞍上,足尖一点便轻轻松松飞到梨树上,低头看着她笑:
“现在这颗梨树都被本少承包了。你想要哪个?”
夜染衣被他逗乐了,指向几枚高高悬挂的漂亮香梨,顾宴随手摘下抛给她,没一会儿就装了小半篮子。
正在两人摘梨之时,季络绎和随从也跟着追了过来。
“我说你怎么追个猎物没影了,原来是去找公主了。”季络绎哭笑不得。
顾宴冲着他挥挥手,见色忘友,“不玩了,你自己猎去吧。”
“那我回去找大小姐。正好把你打的猎物带回去,她肯定很高兴。”季络绎道。
……
秋狩场外也很热闹。
最大的营帐里,皇帝和妃嫔重臣们正在饮宴。
丝竹悠然,歌舞升平。
那些没有参加秋狩的千金公子们,或是喝茶聊天,或是围着篝火烧烤,三三两两小聚一堆。
“咦?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阿宴呢?”顾淑令见季络绎从狩场回来,惊讶问道。
此时她正在和沈氏姐妹做月饼。
脱下了一袭华贵不太方便的官袍,只一身简单地湖蓝色对襟束腰长裙,收束绑袖更显纤纤玉臂婀娜。
青丝如墨,唯一只玉簪点缀。
双手揉着一块面团,脸颊上还沾染了些许面粉。
此时的顾淑令,倒像是一位邻家闺秀,而不是那高高在上的顾女官。
“七少和公主去摘花果了。”季络绎许久未见她这样的装束,不由微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顾淑令瞬间明了,“这小子……出发之时还言之凿凿要拿第一。不过也好,名次,哪有公主重要。那你怎么也回来了?络绎,你不用管他,自己玩的开心。”
“我……我觉得猎物挺多,既不争个高下,也没必要继续。”季络绎冷硬的脸上,泛起一丝笑容。
大小姐最心疼宝贝弟弟,但从来,也没有忽略过他。
“喔?这才去了一个多时辰,你们挺厉害啊。”顾淑令的视线落在满载的猎物上。
季络绎谦虚道,“主要都是七少猎的。如果他有心要争,可以和宇文世子一决高下。”
“挑几个大的给爷爷送过去。其他的,送去后厨做烧烤。”顾淑令有条不紊下令,突然视线一愣:
“有只活兔子?”
季络绎背在身后的手顿时不由攥紧。
顾淑令径直走到兔子面前,将它拎了出来,沈苓儿已经两眼发光,哇哇的围了上去。
对这种小可爱就是没有一点抵抗力。
“谢谢,辛苦了。”顾淑令看向他笑了笑。
她今早随口一提兔子很可爱。
阿宴没有这么细心。
也只有季络绎,一向体贴,做事滴水不漏。
季络绎手足无措地摆手,拘谨地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去给老师送东西!”
赶紧拎着几个大笼子落荒而逃。
“咦?季公子,等下过来吃月饼啊!”沈苓儿见他走的匆忙,连忙道。
“嗯!”季络绎脚步一顿,认真答应了一声,又蹭蹭快步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