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露出了一个如过去程启一般的恣意笑容。
他说:“二哥,你知道父亲死的时候说了你什么吗?”
顾景愿闻言睁开眼睛,再次望向了他。
程阴灼笑嘻嘻地说:“他什么都没说。”
“所以知道了吗程启?他一个字都没提到你。”
顾景愿依旧面无表情。
程阴灼却继续道:“第二个问题,你知道为什么后来父王变得最喜欢我了吗?”
也没指望顾景愿会做出回应,他笑道:“因为我学会了说好话,哄他开心。没想到吧二哥?咱们那个处处要求我们出类拔萃的父亲,到了晚年,最喜欢的竟然是会撒娇的儿子,哈哈哈哈……”
“可惜呀可惜,即便你知道了,你也学不会。过刚易折啊程启。你只会拿第一,可那又有什么用呢?我们的命运便是如此,如果你学不会转弯、学不会服软,那便只能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程阴灼无比开心地笑了起来。
顾景愿却只是腰背挺直地站着,垂眼听着他说。
末了,程阴灼又贴近他、教育他说:“所以二哥,你觉得我冒充你很卑鄙吗?我只是想要活着而已。”
等他笑够了,顾景愿才开口说:“你冒充我的确不光彩,但那是你的事。可我还是要劝你尽快离开这里。皇上他并不傻,你无法一直冒充我。”
“怎么呢?”程阴灼并不以为意。
事实上他没想到,自己都如此说了,程启竟然还不生气。
……他以前也是这样。
明明是最过分嚣张的性格,偏生又最是讲理,气度惊人。
若不是这一点,父皇又怎会私下里认定,他才是最适合做王的人……
好在,他是极阴之体。
想到这个人不在的这些年自己的欢快生活,程阴灼又换成了天真的表情,他说:“以前你跟龙四玩的事儿我都知道,龙四的脾气我也知晓一些。咱们长得这样像,甚至我这里也有一道疤……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怀疑我,因为我是救过他性命的白月光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