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门正对大路,过往行人不禁被这声音勾得停下脚步,对面几家府邸门口有下人出来观望。
守着门的侍卫绷着声音一板一眼地道:“姑娘速速离去,王府不是你能硬闯的地方,再往前一步,便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了。”
此话一出,褚琰有了不好的预感,立刻道:“把她放进来!”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女子便道:“求柳公子见见我们母子吧!”
柳岐的脚背被这一句话钉在原地,表情停在“我是不是听错了”的震惊上,褚琰眸色冰冷了起来。
女子很快被押到了正厅里,被两个力气大的婆子按着肩膀跪下,褚琰目不斜视地从她身后走到前面,坐上主位,身后的新晴连忙关上门,打发了无关的下人。
那女人抬头看见柳岐,一只手抓住了柳岐的衣袍,激动地挣扎了起来:“柳公子,柳公子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映梅啊。”
柳岐蹙着眉,死死拽着自己的衣角,一字一顿道:“放手。”
褚琰扫了他一眼,他没有说“不记得”,说明他确实是认识这女人的。
婆子们拧着映梅的手腕,让她松开了手,柳岐立刻退到一边,正想问话,褚琰便出声打断:“闭嘴,有完没完。”
他是呵斥那女子的,女子被这话中的怒气震到,抽噎的声气小了下去。
褚琰看着她紧紧抱着孩子,有那么一瞬间对那襁褓里的婴儿产生了恶意,但这冲动并未落实,他至少面上看起来还是平静的:“你说你和柳岐什么关系?”
映梅对着他时,怯怯地不敢抬头:“奴家本是风月楼的清倌儿,以弹琵琶唱曲儿为生,识得字,懂些诗词……”
褚琰再次生生打断:“我没问你的营生。”
映梅瑟缩了一下,又道:“是……柳公子是奴家这里的常客,也是奴家的恩人,正是他替奴家赎了身,还寻了宅子安置……”
柳岐正想开口辩解两句,褚琰却又先他一步:“除此之外?”
女人哭着道:“映梅出身低贱,不敢奢求与柳公子有什么除此之外的关系,就算……就算发现自己有孕,也不敢打扰柳公子半点,只想着独自将孩子抚养长大,可如今奴家实在是没办法了,孩子染上重病,奴家出不起诊金,奴家是他的娘亲,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去了啊!”
“放屁!”柳岐愤怒地顾不上旁的,指着映梅提高了声音:“你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根本没碰过你!”
映梅眼睛睁大,仿佛不敢置信地看着柳岐,泪水很快在眼眶里打着转,好半天她才忍辱负重般地一咬牙,任由泪水流下,似乎是妥协:“是、是,王妃……王妃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可,可孩子无辜,柳公子不能不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