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离间天家父子!”
其他太子府属官听得心惊肉跳,其中一个儒雅的中年属官再也听不下去,走出来厉声斥责道。
太子都是被这帮子小人给带坏了。
若是那天他知道留下的那人是用此办法替太子抹平窟窿, 他说什么也不会离开。今天, 他就是死, 也必不能再让小人害了太子。
“陆嘉行!”
“你口口声声天家父子,可是,静王有当太子是兄弟吗?!太子落到今天的这一步, 全都是静王害的。太子若是再什么也不做,就会被静王一步步逼死, 被皇上废弃!”
“太子已经无路可退了!”
一个品行上有污点的太子, 皇上怎么可能传位给太子?!诸位皇子渐大, 又怎么可能让皇上顺利把位子传给太子!?太子的存在就是一个靶子!
若是太子再不破釜沉舟一把,等待太子的就只有被废立、被圈禁至死的结果。
日后无论谁上位, 都不会允许一个废太子的存在。
若是太子不在了, 皇后娘娘又该怎么办?!
保卫皇城的京城卫戍统领陈庆之是太子心腹, 只要太子一声命下, 整个皇城便都在太子的掌控之中。只要太子心够狠,逼宫夺位,到时候大局已定,天翻地覆!
曹锟的言下之意,太子李承乾已经听出来了, 腮边的肌肉不住地抖动,双目时而狂喜、时而惊恐、时而阴沉,种咱神色变幻不停。
当听到曹锟提及皇后时,太子李承乾忧心忐忑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隐有凶光。
陆嘉行看得心里大急。
若是太子不动,一切尚有挽救的余地。
“太子,难道你要造反不成?!”,陆嘉行目眦欲裂,嘶声怒吼道。
太子李承乾冷冷一挑嘴角,双目阴毒道:“有何不可?!父不慈、弟不恭,逼我至此,孤为何还要顾忌他们?!他们要孤的命时,又可有半分顾忌到孤?!”
“太子你不要在执迷不悟……皇上统管天下兵马,诸位皇子又都已渐大,就算您真的造反逼皇上传位于您,诸位皇子也是不会服您的……”
陆嘉行苦口婆心想要将太子拉回正道,可话刚说到一半儿,就觉得胸口一凉,一把长剑稳准狠地刺进他的胸口,心如同被撕裂一般,鲜红黏稠的鲜血从他的口中不断地流出,陆嘉行颓萎倒地,死不瞑目。
太子李承乾冷冷地抽回宝剑,在陆嘉行的尸体上擦了擦,眼神阴森恐怖,“那就全杀了!”
谁不服,他就杀了谁!
杀到只剩下他一个人,看谁还能与他争皇位?!
曹锟说的对。
他早已经没有了退路!
“你们可还有谁不赞成的?!”,太子李承乾手中雪亮的剑尖还在滴着鲜血,双目冰凉阴森若毒蛇一般,被看上一眼便从心底里发寒。
果然,太子就是太子,就算再昏聩无德,他也是弘德帝的血脉,身上有着李家人的狠戾。
“没有……没有……”
“一切单凭太子作主!”
剩余的太子府属官和心腹皆是摇头,战战兢兢道。
“那好……给我递话给京城卫戍统领陈庆之……孤要见他!”,太子李承乾眼神嗜血夹杂着疯狂。
……
宸王府,亥时。
又是一个很深的夜,整个宸王府的人基本上都已经休息了,只有小厨房还依旧亮着光。
“莺儿,发什么愣呢?”
见守在灶台前的小美人儿没有反应,小厨房的徐厨娘便轻轻推了一下她,好意提醒到,“你的薄荷糕好了。”
顾香凝听人叫莺儿,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被徐厨娘推了,她才反应过来……
她就是那个莺儿。
刚入府时,李承熙那个蛇精病说既然她以前叫莺儿,那在府里便还叫莺儿吧。
顾香凝听得直想挠人。
她上辈子也叫顾香凝的。
现在李承熙活生生给她改了个名字,偏偏她还不能说不!
谁叫古代没人权呢?!
莺儿……
莺儿你妹!
顾香凝心中腹诽,低头一看小灶上蒸屉白气腾腾,屉沿水珠凝结,可不是好了吗?再蒸一会儿,怕是就要老了。
她心里巴不得蒸得老一些才好。
李承熙大半夜的与人在书房办公,害得她也不能休息不说,又说有些饿了,让她给他准备宵夜,并且指名要她做的薄荷糕。
顾香凝觉得心底有些发毛。